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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画家曹雪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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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画家曹雪芹作者:大明_红楼解梦

      从敦诚、敦敏兄弟二人纪念曹雪芹的诗句中有“卖画回来付酒家”,得知雪芹晚年困顿之时曾卖过画作。想来其作品水平应属上乘,可惜未有流传世间者。在《石头记》中,作者也为后人留下了一些与绘画创作有关的内容。

      第四十二回,为惜春作画之准备,作者着实秀了一把画论,过了一把行家里手的瘾。借宝钗之口所列的需外买画具的大单中,仅各种笔即有一百多支,各种颜料不下几十两,其写法如同书中另外地方写到的租单、药方等一样,是不厌其烦的实录式写法。凡这类流水账式的写法,一向为后来的文人所不齿,被指是婆婆妈妈、太过锁碎。同时这也正是雪芹的过人之处,即他是故意这样写,以期引起读者注意去思及其言外之意。这里的画论也是如此,至少是借机表明作者画家身份,进而正如霍国玲解析出的是作者曾参与过宫廷画师们创作大观园四十图之类的工作,开列详尽单子表明作者曾游走于宫内外(详见霍国玲解梦系列)。此为另外的话题,另文详述。

      本文所要讨论的是曹雪芹借论画之机骂人。

      书至第二十六回,薛蟠生日,问宝玉送他什么,宝玉道:“我可有什么可送的?若论银钱吃穿等类的东西,究竟还不是我的;惟有我写一张字,画一张画,才算是我的。”在“究竟还不是我的”处,有脂批:“谁说的出?经过者方说得出。叹叹!”经这一批便将读者从小说拉回到史上真实情况,即作者是亲历亲为者,小说人物宝玉瞬间转换成作者本人。

      接下来借着提画儿,将薛蟠调笑了一番。蟠说见到一幅春宫画,好得很,是什么“庚黄”画的。宝玉一听就不对,便将“唐寅”写在手上并问薛蟠可是这两个字。众人哄然一笑,薛蟠还自嘲:谁知他“糖银” 、“果银”的。此处有批语是:闲事顺笔,将骂死不学之纨绔。

此节看上去风趣,作者、批者将薛蟠戏弄调侃了一番。但细思却有疑问。按霍氏学说,薛蟠隐写的是皇上,不论是雍正还是乾隆,都不可能犯混淆庚黄和唐寅的错误,更何况当时社会上唐寅、唐伯虎的名气如日中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换到今天就像是齐白石一般。如果是连这等常识都不知的人,还值得作者费尽笔墨去骂吗?

      顺着这一思路再去寻找值得作者去碰触的事项,果然在乾隆十年至十一年间,画界发生了一件绝大的事项,而且乾隆冒天下之大不韪干了一件绝世蠢事,值得大书特书。

      乾隆十年(公元1745年),有人变造了一卷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伪作,卖入宫中,乾隆自以为是,如获至宝,在画卷上一再题记盖印,密密麻麻,不留一点余地。这就是世称《子明卷》,现藏台北故宫。谁知世事无常,时隔一年,真本《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出现在皇宫乾隆面前。刚刚大张旗鼓赞美了伪作;密密麻麻的题记也无法抹去,或许是怕没面子,或许是真的没有鉴别能力,乾隆刚愎自用,指鹿为马,指称后一件真品为伪作,命大臣梁诗正撰写长跋,乾隆硬说这卷真品“笔力弱”,“ ”是疲累、疲弱的意思,“其为赝鼎无疑”,即伪作无疑。乾隆虽如此说,却也心虚,题跋中表示“鉴别之难”并且虽认定伪作,却也承认该卷“画格秀润”,并“以二千金留之俟续入《石渠宝笈》”,还标榜自己“雅怀”,不同于富豪藏家是“叶公之好”……

      梁诗正的题跋硬生生横亘在黄卷第一段的留白处,极大地破坏了黄公望全卷开章明义的序曲,二十余行僵硬的楷书无端扼断了黄公望原本构思的通透空灵。而最令人发指的是题跋的内容将乾隆自负自大、死不认错、首鼠两端、予智予雄的嘴脸在这样一幅世界级的大师作品上立此存照,真真是大煞风景。打个比方,如将《富春山居图》拿去申遗,会因乾隆这篇题跋减色减分,大打折扣。

乾隆昏庸,周围的专家人士心中却明镜一般,一年之间,《富春山居图》(子明卷)(无用师卷)相继入宫,行家对真伪都会有个判断,也一定会洞悉乾隆所犯的错误。但是“天纵英明”,明知乾隆犯错也不能捅破。此时曹雪芹三十岁左右,当然知晓这一事件和内中底里。又曹氏创作《石头记》大约在此之后五六年,持续约十年。以曹雪芹的性格一定会将乾隆的丑恶行径记录在书中。

前面说过,简单地骂乾隆无知,不知唐伯虎是谁,这等于没有骂,毫无意义。按照脂砚要求读者研读《石头记》要再三再四,仔细研判“庚黄”、“唐寅”,忽然发现如将四字打乱重组,出现了一个干支纪年——庚寅,而庚寅正是《富春山居图》中一个极为重要的要素。

      查黄卷有画家本人在至正十年(公元1350年)亲笔写的跋尾,“十年,青龙在庚寅”。说明此画成画于庚寅。后经沈周、文彭、董其昌等大家收藏,朝代由元、明进入清朝。历时三百年,五个甲子轮转,到了清顺治七年,(公元1650年),又是一个庚寅年,此时《富春山居图》的拥有者吴问卿病危,因舍不得与这卷画分别,临终下令将画投入火中殉葬。其侄从火中抢救出,长卷已烧成两段。两个庚寅年,相距三百年,给这幅画凭添了悲壮和传奇色彩。

      黄公望的名气太大,直接影响到明清两代画家的画风,《富春山居图》长卷的传说甚广,乾隆十年十一年两次入宫至朝野上下乃至书画界尽人皆知。这其中“火殉”的故事更是将此画赋予了更多的宿命感叹。恰巧又是“庚寅”,三百年沧桑,多少藏家、文人、“后学”都只是《富春山居图》的过客,行将付之一炬,又逢劫后余生,《富春山居图》之传奇,“庚寅”几乎成为了这幅画的代名词。曹雪芹作为画家,深谙这其中原委,轻轻地截取其中“庚寅”为我所用,杂糅进小说其中,也不必太露,略一点染,既保护了自身,因在当时绝无可能公开指出乾隆以假为真的错误,众多有识之士也只是内心明白却噤若寒蝉。同时雪芹也相信,后人学者鉴赏家一定能够轻易拆穿乾隆的伪学,还《富春山居图》以本来面目,正本清源。果然,至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民国学者即辨识出《子明卷》系伪篡,而被乾隆认定为伪本的《无用师卷》系黄公望的真迹。

      从小说正面看,薛蟠的无知、学识浅薄,并不足以引发作者的讥讽,认真去喧派他大可不必,反失了作者身价;而从背面所隐看,乾隆在《富春山居图》问题上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心胸狭隘,撞了南墙还不回头,正是作者所痛恨并予以鞭挞的,故借助“庚黄”、“唐寅”结结实实将乾隆“骂死”。君以为如何?

 

附:梁诗正奉敕题跋富春山居图

      世传《富春山居图》为黄子久画卷之冠。昨年得其所为山居图者,有董香光鉴跋。时方谓《富春图》别为一卷,屡题寄意。后于沈德潜文中知其流落人间,庶几一遇为快。丙寅冬,或以书画求售,多名贤真迹,则此卷在焉。上有沈文王邹董五跋,德潜所见者是也。因以二卷并观,始悟旧藏即《富春山居》真迹。其题签偶遗“富春”二字,向之疑为两图者。实悞甚矣。鉴别之难也!至董跋两卷一字不易,而此卷笔力苶弱,其为赝鼎无疑。惟画格秀润可喜。亦如双钩下真迹一等,不妨并存。因并所售,以二千金留之。俟续入《石渠宝笈》。因为辨说识诸旧卷,而记其顚末于此。俾知予市骏雅怀,不同于侈收藏之富者。适成为叶公之好耳。乾隆御识。臣梁诗正奉勅敬书。

苶弱,苶,读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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