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王维有几种方式

作者：刘宁　
《读书》2004年第4期

中国古典诗歌向西方的传译，自十九世纪晚期以来，已经由滥觞而其流渐广。在很多人看来，诗歌翻译是所得不偿劳的事情，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甚至干脆地说，诗一旦被翻译，就面目全非。至于古诗西译的艰难，就更显得触目惊心，由此引发的中国古诗不能翻译的议论，也纷纭不已。然而，这种因交流之艰难而否定交流之可能的意见，显然是不可取的，对于翻译这种文明交流的重要媒介，更需要的是对其可能性的细致探讨。作为中国的读者，我们容易读到中国翻译家对古诗西译的意见，我们也更容易相信，凭借母语和文化上的优势，这些翻译家更有资格来分析古诗传译的成功与局限。这种认识其实很值得反思，在北美一些大学有关东亚文明的课堂上，有一本小书经常被当作重要的参考，它正为上述反思提供了有趣的视角。 　

这部小书，是由美国翻译家艾略特·温伯格(Eliot Weinberger)与墨西哥著名诗人帕斯合著的《阅读王维的十九种方式》。书中汇集了1980年以前西方对于王维《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一诗的十六种译文，其中包括十三种英译、两种法译、一种西班牙语译文，温伯格对之一一做出点评。其中西班牙语译文出于帕斯之手，而全书结尾则附有帕斯对自己翻译王维诗作的心得之谈。写作此书的温伯格，是一位优秀的翻译家，他大量翻译了帕斯、博尔赫斯等拉美作家的作品。在中文方面，他与人合作，译有北岛的诗集。温伯格很关注中诗英译的问题，这部《阅读王维的十九种方式》，最吸引人的，就是温伯格从一个西方翻译家的角度，对古诗西译的独特观察。 　

与坚决否定翻译的意见不同的是，温伯格认为诗是值得翻译的:“伟大的诗作总是被不断变形，不断翻译，一首诗倘若只能原封不动，那它就无足观。”这不是翻译家对自身职业的偏袒，而是出于对翻译的独特认识。温伯格借用了阐释学的理论来分析翻译的性质。他提出，翻译就是一种阅读阐释行为，正如任何阅读阐释都要融入阐释者的智性与情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阐释，因而也就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翻译。任何一种翻译，都是一种和原作交流的方式，温伯格对自己点评的各种译文，以并列的方式提出，其中不仅各种语种的译文并存，佳译与劣译共在，甚至以汉字和拼音写就的原作，以及用英语逐字一一对应的译作也作为三种方式并列其中，所以此书以“十九种方式”命名。将翻译视为阐释与交流，而不是对原作的存真复原，是温伯格异常鲜明的看法，这也许就是他身为西方人，而自信可以点评古诗西译之得失的重要原因。那种认为只有中国翻译家才有这种资格的意见，其实隐含了一个前提，那就是视翻译为对原作的复原，因此对语言和文化背景的熟稔，就成为翻译可以临于理想之境的最大资本。在温伯格看来，翻译中重要的是译者与原作进行阐释与交流的能力，而单纯文化背景与语言习惯的熟稔，倘若不能融贯于生动的交流之中，就未必是可称道的优势。

对于所点评的几位华裔汉学家，温伯格并不认为他们的翻译可圈可点。书中收录了叶维廉的译文：

Deer Enclosure(鹿柴)：
Empty mountain：no man is seen
But voices of men are heard
Sun’s reflection reaches into the woods
And shines upon the green moss.

温伯格认为，叶氏作为一个理论家，是优秀的，但作为一个翻译家，就相对逊色。叶氏译文中的no man is seen在英语中是很少见的说法，而拟人化的reaches into，也显得相当奇怪。在一九七六年出版的中诗选本中，叶氏将此诗的首句译为Empty mountain：no man。温伯格毫不客气地批评这个翻译是洋泾浜。刘若愚在美国汉学界享有盛誉，然而对他的翻译，温伯格也颇有微词。

刘若愚的译文是这样的：
On the empty mountains no one can be seen,
But human voices are heard to resound.
The reflected sunlight pierces the deep forest，
And falls upon the mossy ground.

温伯格认为，刘若愚在其《中国诗歌艺术》中以新批评的技巧来阐释中诗，而这首诗也体现了新批评的趣味与影响，而其中human voices一语，明显是取自艾略特的诗歌语言。这些都与王诗的特点相当疏离。法籍著名华人学者程抱一，深通诗学，其介绍中国文学的著作产生极大影响，然而他的译文，温伯格则认为体现了过多的象征主义的色彩，如以Montagne d巗erte翻译王诗之“空山”，就远离了王诗的趣味。 　　

当然，温伯格对西方翻译者的译文，批评也相当苛刻。他认为不成功的翻译，最大的问题，在于译者总是以己意增益原文。弗莱彻(W.J.B.Fletcher)1919年的译文，就出现了第一人称的叙述者，而鲁宾逊(G.W.Robinson）的译文，又将其变为复数。

鲁宾逊的译文因见于企鹅丛书而影响极大：

Deer Park(鹿柴）：

Hills empty, no one to be seen
We hear only voices echoed——
With light coming back into the deep wood
The top of the green moss is lit again.

温伯格不无揶揄地说，鲁宾逊把王诗译成了一次家庭郊游。

温伯格深察译事之艰难，可见他将翻译视为阐释与交流，并没有落入粗浅与浮泛的一格；而这是目前不少从阐释学角度讨论翻译的研究所存在的局限。这些研究试图以阐释学的基本理论来归约人类丰富的阐释活动，而具体到各种独特的阐释行为，就难以揭示其间的精细与精微，循此思路，温伯格在将诸种译文并置为“十九种方式”之后，就无须再高下其间，而他臧否鲜明的点评，展示了作为阐释的翻译所具有的更为微妙的特点。 　

温伯格点评最精彩的部分，在于对翻译之妙境的揭示。在他看来，好的翻译能抓住原作的“精神(spirit)”，而这种“精神”不是抽象的理念，而是一种艺术的生动的“力量(force)”。诗作是这种力量演化出来的形式，优秀的翻译，要以新的语言形式传递这种力量。对此，他打了一个有趣的比喻，原作与译作在交流中所传递的力量，犹如DNA，而原作与译作的关系，不是克隆，而是父与子。

温伯格在书中认为最好的译文，是王红公(Kenneth Rexroth)完成于1970年的译本，这个译本将标题译为Deep in the Mountain Wilderness，而全诗如下：

Deep in the mountain wilderness
Where nobody ever comes
Only once in a great while
Something like the sound of a far off voice
The low rays of the sun
Slip through the dark forest,
And gleam again on the shadowy moss.

温伯格很幽默地说，倘若王维是生在二十世纪的美国，他的《鹿柴》大概就会写得像王红公的译文一样。王红公译文的精妙，在于它译出了原作的“诗意”，而非仅仅是原作的“语意”。王红公本人是著名的诗人，与六十年代的嚎叫派诗人有密切的交往，而他的翻译则是典型的诗人之译。温伯格认为，中诗翻译的译者不过是两类：学者与诗人，前者以华兹生(Burton Watson)、葛瑞汉(A.C.Graham)、阿瑟·韦理(Arthur Waley)、乔纳森·查维斯(Jonathan Chaves)等人为代表，其中多数不擅诗道，而后者以庞德(Ezra Pound)、王红公、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等为代表。在温伯格看来，最好的翻译，是出自后者之手。王红公的译文，在字句上多有不依循原作之处，有些改动，恰恰于诗意颇为传神，如第三行之Once in a while，写出了“但闻人语响”中的幽僻冷寂，而以slip译原作“返景入深林”之入，正使山林的幽深之状如在目前。译文将“空山不见人”之“不见人”，译作Where nobody ever comes。温伯格认为其中使用comes一词，含蓄地暗示出一个深处山林之中的叙述者与观察者。中国古诗英译的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解决主语的问题，而王红公以动词的妙用来暗示，处理得浑然天成。类似的手法，在温伯格所称赞的加里·斯奈德的译作中，也有表现。

加里·斯奈德的译文是这样的：
Empty mountains∶no one to be seen.
Yet—hear -- human sounds and echoes.
Returning sunlight enters the dark woods;
Again shining on the green moss, above.

其中以Yet-hear-／human sounds and echoes译“但闻人语响”，原作的陈述句式，变成了祈使句，改动不可谓不大，但它传达出了“当下”的时间感，由此也传递出原作中幽深冷寂的意味。时态问题是中诗英译的又一大障碍，而加里·斯奈德的解决无疑是天才妙悟。温伯格对加里·斯奈德译文的有些处理方式有不同的意见，他曾向前者询问，为什么将“复照青苔上”译为on the green moss，above，译者解释说，王维诗中的“青苔”应该是指树上的苍苔，而非山林地面岩石上的苔衣，理由是其导师陈世骧教授，以及他的日本妻子，都这样理解。其实王维诗作突出的是返景与深林中之青苔两个意象的组合，至于青苔是长在树上，还是地上，无需做如此清晰的分辨。但温伯格对这种理解并无臧否，也许在他看来这个地方可以两存其说，因为它并不从整体上损害译作对原作之精神的传达，译作仍不失为上乘之作。

诗歌翻译中诗人之译与学者之译的争论由来已久，对诗人之译最多的批评，就是它有失准确，这里其实还是流露出以翻译为存真复原的用意，而温伯格对诗人之译的心仪，其实就是基于翻译要实现原作与译作之间精神交流的信念。译者如果无见于原作的精神，只关注其形式，则往往去道愈远。一些过分追求“准确”的学者之译，往往是拘执于细节而遗失了真正应当关注的精神。自十九世纪晚期以来，西方翻译家对中国古诗的翻译，往往对格律、对仗、句式等内容，给予极多的关注，译者不遗余力地在翻译语言中寻找对应或替代的方式，然而这种努力都难以根本避免削足适履的局限。美国著名汉学家傅汉思(Hans H.Frankel)在一篇专门讨论古诗英译的文章中，分析了翻译家处理汉诗之音韵、格律、句式等方面的种种努力，并深感无奈地说，当译者试图保留原作的某些特征时，它往往要以牺牲另一部分特征为代价。这种顾此失彼的尴尬，似乎成了古诗英译的某种宿命。其实，作为与汉语截然不同的语言，英语在语言形式上的特点，并不能与汉语相比附，温伯格在点评中就不无遗憾地指出，绝大多数的翻译者，都努力以西方诗歌的格律形式对应中国的古诗的格律，这不免牵强而机械。当然，温伯格并不彻底否定形式，他对形式的理解，可以看到来自意象派诗人的显著影响。温伯格对庞德以自由体翻译中国古诗称赞有加，而自由体，正如编选意象派诗歌的威廉·普拉特(William Pratt)所指出的，不是无形式，而是为精神寻找最贴切的形式。意象派诗人休姆提出，诗歌的形式应该直接回应作品对于印象、意象的内在支配；而庞德则提出“绝对的韵律”指称其所追求的形式创造。温伯格的看法，显然胎息于此。只是他不绝对排斥西方诗歌传统的格律形式，他对形式之理解的核心，在于随作品之“意”而赋形。倘能神意俱足，采用自由体，或者使用格律形式均无不可。他所反感的是对形式的拘执，按这个标准来衡量，就是阿瑟·韦理对“跳跃韵律(sprung rhythm)”的运用其实也不无拘执之处，温伯格虽未明言及此，但他将韦理归入学者之译，其成就终下诗人之译一等，就已流露出个中的倾向。

温伯格对于拘执汉语格律与句式之翻译的反感，基于翻译之为阐释与交流的前提，也由此可以消融古诗传译中许多难解的障碍。翻译既是对两种语言形式差异的跨越，那么这种跨越有赖于对形式的深层理解，而非肤浅的把握。中国古典诗歌具有复杂的形式特征，近体诗注重严整的格律，古体诗讲求体式与声调，这不仅吸引了西方汉学家的注意，就是对于当代的中国读者，其复杂性也颇受关注。但单纯格律与句式的一般结构，比起优秀作品中那种与精神和灵魂相伴随的深层形式来讲，它们还只是形式之粗浅的方面。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同是对近体格律的运用，古代诗人在具体的创作中，仍有多样的变化，杜甫的律诗创造了许多特殊的句法，以期传达其无尽丰富的意绪; 中唐贾岛、姚合之律诗，句敲字炼，传递其深心幽微；宋代黄庭坚之律诗，拗峭瘦劲，正见其性情与面目。同样是律诗，优秀诗人的创造却是千变而万化，每一个人都为那一种鲜活而生动的诗的精神寻找着最恰切的形式。而这些创造，其复杂性远远超出了对格律与句法的一般性归纳，而其本身也难以总结出一定之规，因为诗心的灵动，本来是难以规约的。因此，无论是读者，还是译者，在对作品之精神茫昧隔膜的情况下观察其形式，就必然不能认识作品深层的形式，而只能看到一些皮相，尽管这些皮相，有时是伴随着格律声调的复杂表现。而一个译者，只有体会到原作中生动的精神，才会把握原作深层的形式，才能在新的语言中，寻找最恰切的传达。对形式的浅层次理解，往往封堵交流的可能，而对形式的深层次把握，则打开交流的渠道，其间的关键，则在于精神与灵魂的感受。 　

温伯格对几位华裔汉学家译文的批评，也很耐人寻味。刘若愚的译文体现的新批评的风格，而程抱一的译文，则带上象征主义的趣味。相反，那些以西方语言为母语的翻译家的译文，都没有呈现出如此鲜明的理论色彩，特别是为温伯格所激赏的王红公与加里·斯奈德的译文，虽然被温伯格称为是真正的美国诗，但其中都没有流露出有形的理论趣味。这显然不能说，前者对西方语言与文化的把握高于后者，而结论恰恰是相反，理论来自广袤的文化土壤，与丰富的文化内涵相比，理论常常是简单化的。华裔汉学家对理论趣味的偏好，也许正是对其疏离西方文化土壤的一种弥补，而在温伯格看来，正是这种疏离，使得最优秀的翻译不可能产生在他们当中。在批评叶维廉的译文是洋泾浜时，他径直提出，不以母语来翻译，鲜能成功。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是十分苛刻的，因为在现实中，哪里去寻找两种语言都是母语的翻译家呢? 但温伯格的意见，说明了翻译的理想境界，也说明了文明交流中一些深刻的问题。其实，刘若愚与程抱一，作为最优秀的华裔汉学家，他们向西方介绍中国文学时所运用的方式，很有代表性。刘若愚大量运用西方的文学理论，介绍中国的文学思想，阐释中国的文学作品。借助西方的理论来分析中国作品的独特品质，这种方式虽然有积极的作用，但其间的疏离也相当明显，例如对王维的山水诗，从中国传统的阅读体验来讲，它们包含了深邃的意趣，但如何理解作品意象与其意趣的关系，却不能简单沿袭西方诗学模仿与隐喻等分析思路。余宝琳运用现象学与象征主义诗学来分析王维的作品，虽然目的在于揭示王诗的独特品质，但这种论述的方式，却总使人难以彻底消除疏离与隔膜。类似的问题在叶维廉对中国山水之道家文化底蕴的分析中，也有流露。作为中国的读者，当然会对这种阐释方式的局限感到缺憾，那么，对于西方的读者来讲，其情形又会怎样呢? 这个问题是作为中国之读者的我们，很少去考虑的，而温伯格身为西方翻译家，他对华裔汉学家之翻译的批评，使我们看到，西方的读者，面对一首中国的作品，未必茫昧而无知，他们同样有着悟入作品之灵魂的能力，而那些单纯借助西方理论来进行的分析与阐释，也同样不令他们满意。为温伯格所激赏的加里·斯奈德，曾长期习禅，对寒山诗多有研究，同时对本国之文化与诗学传统有深厚的体认，而他的译作，在传达王维原作之禅宗意趣上，形神超妙，看不到任何理论阐释的迹象，真正诗心与灵魂的交流，虽然可以借助于理论，但一定超越于理论之上，植根于交流双方深厚的文化经验之中。 　

温伯格汇聚的译文，只到1980年为止，其后又出现了不少有关王维诗作的译本，此书都不及收入。就是对1980年以前的译本，也有人批评它有所遗漏。翻译王维的方式远远不止十九种，但能与原作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者，永远是凤毛麟角。温伯格点评的可贵，在于不做四平八稳之论，而是颇具会心地探讨了这种情同莫逆的境界是如何可能的，而他对形式以及文化经验的体会，其启发意义，显然已经超出翻译本身，而指向文明交流等宏大的课题，这也许就是这本点评翻译的小书，能在讨论东亚文明以及文明交流的大学课堂上，引起关注并被反复讨论的原因。 　

　（Exhibit & Commentary by Eliot Weinberger, Further Comments by Octavio Paz Nineteen Ways of Looking at Wang Wei, Moyer Bell Limited, New York,1987）

附：

  1.  叶维廉译 
Deer Enclosure

Empty mountain: mo man is seen,
But voices of men are heard.
Sun's reflection reaches into the woods
And shines upon the green moss. 
       
2：刘若愚译


On the enpty mountains no one can be seen,
But human voices are heard to resound.
The reflected sunlight pierces the deep forest,
And falls upon the mossy ground. 
        
3： 鲁宾逊(G.W.robinson)译

Deer Park

Hills empty,no one to be seen
We hear only voices echoed ——
With light coming back into the deep wood
The top of the green moss is lit again. 
        

4：王红公(Kenneth Rexroth)译
Deep in the Mountain Wilderness

Deep in the mountain wilderness
Where nobody ever comes
Only once in a great while
Something like the sound of a far off voice
The low rays of the sun
Slip through the dark forest,
And gleam again on the shadowy moss. 
        

5：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译

Empty mountains:
no one to be seen.
Yet--hear--
human sounds and echoes.
Returning sunlight enters the dark woods,
Again shining
On the green moss,above. 
       

鲁迅•《秋夜》英译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而高的天空。他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蓝，闪闪地睒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他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园里的野花草上。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他们什么名字。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胡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

枣树，他们简直落尽了叶子。先前，还有一两个孩子来打他们，别人打剩的枣子，现在是一个也不剩了，连叶子也落尽了。他知道小粉红花的梦，秋后要有春；他也知道落叶的梦，春后还是秋。他简直落尽叶子，单剩干子，然而脱了当初满树是果实和叶子时候的弧形，欠伸得很舒服。但是，有几枝还低亚着，护定他从打枣的竿梢所得的皮伤，而最直最长的几枝，却已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地鬼眨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得发白。

鬼睒眼的天空越加非常之蓝，不安了，仿佛想离去人间，避开枣树，只将月亮剩下。然而月亮也暗暗地躲到东边去了。而一无所有的干子，却仍然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一意要制他的死命，不管他各式各样地睒着许多蛊惑的眼睛。

哇的一声，夜游的恶鸟飞过了。

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围的空气都应和着笑。夜半，没有别的人，我即刻听出这声音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刻被这笑声所驱逐，回进自己的房。灯火的带子也即刻被我旋高了。

后窗的玻璃上丁丁地响，还有许多小飞虫乱撞。不多久，几个进来了，许是从窗纸的破孔进来的。他们一进来，又在玻璃的灯罩上撞得丁丁地响。一个从上面撞进去了，他于是遇到火，而且我以为这火是真的。两三个却休息在灯的纸罩上喘气。那罩是昨晚新换的罩，雪白的纸，折出波浪纹的叠痕，一角还画出一枝猩红色的栀子。

猩红的栀子开花时，枣树又要做小粉红花的梦，青葱地弯成弧形了……我又听到夜半的笑声；我赶紧砍断我的心绪，看那老在白纸罩上的小青虫，头大尾小，向日葵子似的，只有半粒小麦那么大，遍身的颜色苍翠得可爱，可怜。

 我打一个呵欠，点起一支纸烟，喷出烟来，对着灯默默地敬奠这些苍翠精致的英雄们。

 一九二四年九月十五日。

杨宪益、戴乃迭译文：中国文学出版社—现代散文卷第16页。

Autumn Night

Lu Xun

Behind the wall of my backyard you can see two trees: one is a date tree, the other is also a date tree.

The night sky above them is strange and high. I have never seen such a strange, high sky. It seems to want to leave this world of men, so that when folk look up they won’t be able to see it. For the moment, though, it is singularly blue; and its scores of starry eyes are blinking coldly. A faint smile plays round its lips, a smile which it seems to think highly significant; and it dusts the wild plants in my courtyard with heavy frost.

I have no idea what these plants are called, what names they are commonly known by. One of them, I remember, has minute pink flowers, and its flowers are still lingering on, although more minute than ever. Shivering in the cold night air they dream of the coming of spring, of the coming of autumn, of the lean poet wiping his tears upon their last petals, who tells them autumn will come and winter will come, yet spring will follow when butterflies flit to and fro, and all the bees start humming songs of spring. Then the little pink flowers smile, though they have turned a mournful crimson with cold and are shivering still.

As for the date trees, they have lost absolutely all their leaves. Before, one or two boys still came to beat down the dates other people had missed. But now not one date is left, and the trees have lost all their leaves as well. They know the little pink flowers’ dream of spring after autumn; and they know the dream of the fallen leaves of autumn after spring. They may have lost all their leaves and have only their branches left; but these, no longer weighed down with fruit and foliage, are stretching themselves luxuriously. A few boughs, though, are still drooping, nursing the wounds made in their bark by the sticks which beat down the dates; while, rigid as iron, the straightest and longest boughs silently pierce the strange, high sky, making it blink in dismay. They pierce even the full moon in the sky, making it pale and ill at ease.

Blinking in dismay, the sky becomes bluer and bluer, more and more uneasy, as if eager to escape from the world of men and avoid the date trees, leaving the moon behind. But the moon, too, is hiding itself in the east; while, silent still and as rigid as iron, the bare boughs pierce the strange, high sky, resolved to inflict on it a mortal wound, no matter in how many ways it winks all its bewitching eyes.

With a shriek, a fierce night-bird passes.

All of a sudden, I hear midnight laughter. The sound is muffled, as if not to wake those who sleep; yet all around the air resounds to this laughter. Midnight, and no one else is by. At once I realize it is I who am laughing, and at once I am driven by this laughter back to my room. At once I turn up the wick of my paraffin lamp.

A pit-a-pat sounds from the glass of the back window, where swarms of insects are recklessly dashing themselves against the pane. Presently some get in, no doubt through a hole in the window paper. Once in, they set up another pit-a-pat by dashing themselves against the chimney of the lamp. One hurls itself into the chimney from the top, falling into the flame, and I fancy the flame is real. On the paper shade two or three others rest, panting. The shade is a new one since last night. Its snow white paper is pleated in wave-like folds, and painted in one corner is a spray of blood-red gardenias.

When the blood-red gardenias blossom, the date trees, weighed down with bright foliage, will dream once more the dream of the little pink flowers and I shall hear the midnight laughter again. I hastily break off this train of thought to look at the small green insects still on the paper. Like sunflower seeds with their large heads and small tails, they are only half the size of a grain of wheat, the whole of them an adorable, pathetic green.

I yawn, light a cigarette, and puff out the smoke, paying silent homage before the lamp to these green and exquisite heroes.

September 15, 1924.

Ng Mau-sang 译文：

Autumn Night

Lu Xun

 Through the window I can see two trees in my backyard. The one is a date tree, the other is also a date tree.

The night sky above is a strange and distant. Never in my life have I seen such a strange and distant sky. He seems intent on forsaking the world and staying out of people’s sight. But now he is winking—with eyes of a few dozen stars, utterly blue, and cold. A smile hovers around his mouth, seeming to him to be very profound, and thereupon he begins to spread frost on the wild flowers and wild grass in my courtyard.

I do not know the names of these flowers and grasses, or what people call them. I remember a plant that put forth a tiny flower—the flower is still in bloom, but she is even tiner, trembling in the cold, dreaming. She dreams of the coming of spring, of autumn, of a skinny poet wiping his tears on her last petal, telling her that autumn may come, winter may come, but eventually spring will come, when butterflies will fly gaily about, and the bees will sing their spring song. Thereupon she smiles, although she has turned red in the piercing cold and remains curled up.

The date trees have shed all their leaves. Some time ago, a boy or two still came to beat them for the dates that others had left behind. Now, not a single one is left; even the leaves have all fallen. The date tree understands the dream of the tiny pink flower, that after autumn spring will come; he also knows the dream of the fallen leaves, that after spring there is still autumn.

He has shed all his foliage, leaving only the trunk; he is relieved from bending under his load of leaves and fruit, and now enjoys stretching himself. But a few boughs are still hanging down, nursing the wounds caused by the poles that struck him for his dates, while the longest and straightest of his boughs are like iron, silently piercing the strange and distant sky, making him wink his wicked eyes; piercing the full moon in the sky, making her go pale with embarrassment.

The wickedly winking sky turns an even deeper, perturbed blue. He seems intent on escaping from men, on avoiding the date tree, leaving only the moon behind. But the moon has secretly hid herself in the east. Only the naked trunk is still like iron, silently piercing the strange and distant sky, determined to pierce it to death, regardless of how and how often he winks his seductive eyes.

With a sharp shriek, a vicious bird of the night flies past.

I suddenly hear a slight tittering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so soft that it seems not to want to awaken those who are asleep, though the titter echoes across the surroundings air. In the dead of night, there is no one about. I instantly recognize that this laughter is coming from my own mouth. Put to flight by the sound, I go back into my room and immediately raise the wick of my lamp.

The glass pane of the back window rattles; many insects are still blindly battering against it. Shortly afterward, a few squeeze in, probably through the holes in the paper covering. Once inside, they knock against the glass lampshade, making yet more rattling sounds. One plunges in from above, and runs into the flame. It is a real flame, I think. But two or three rest panting on the paper lampshade. The lampshade was replaced only last night, its snow-white paper folded in a wavelike pattern, with a sprig of scarlet jasmine painted in one corner.

When the scarlet jasmine blossoms, the date tree will again dream the dream of the tiny pink flower; it will grow lushly and bend in an arc. I hear again the midnight laughter, and immediately cut the train of my thought. I look at these little insects still resting on the snow-white paper—their heads big and tails small, like sunflower seeds, only half the size of a grain of wheat. How lovely and pitiable they are in their emerald hue.

I yawn, and light a cigarette, puffing out the smoke. I stare at the lamp and pay silent tribute to these dainty heroes in emerald green.

一、 The Middle Age 中世纪文学( 约5 世纪---1485)

Geoffrey Chaucer 杰弗里·乔叟（1343---1400）

Chaucer is regarded as the first short story teller and the first modern poet in English literature. He innovate the heroic couplet and he is regarded as “Father of English Poetry”

首创英雄诗行，即五步抑扬格双韵体（the heroic couplet），被誉为“英国诗歌之父”。乔叟翻译过法国诗歌，其早期的文学创作受到法国文学的影响。两次游历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后，乔叟接触到意大利文学，深受以但丁（Dante, 1265---1321）、彼特拉克（Petrarch, 1304---1347）和薄伽丘(Boccaccio, 1313---1375)等作家为代表的意大利人文主义文学的影响。乔叟去世后安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Abbey）,从此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一角便成为大诗人安息的“诗人角”（the Poet’s Corner）

代表作：《公爵夫人之书》                    （Book of the Duchess）（1836）

《声誉之宫》                        （The House of Fame）（1374---1384）

《百鸟会议》                        （The Parliament of Fowls）（1380）

《特罗勒斯与克丽西德》              （Troilus and Criseyde）（1380---1385）

《坎特伯雷故事集》                  （The Canterbury Tales）（1386---1400）

二、 Renaissance 文艺复兴时期文学（15世纪后期---17世纪初）

1、  William Shakespeare 威廉·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从1590年起至1613年，一共创作了38（或39）部戏剧包括悲剧、戏剧、编年史剧、传奇剧等，另外还创作有154首十四行诗和2首长诗（Venus and Adonis，1593）。

Ben Johnson （本·琼森，莎士比亚同时代戏剧家）wrote in the dedication to the edition that “he was not of an age, but for all time!”（他不属于一个时代，而是）属于永远。

四大悲剧：《哈姆雷特》       Hamlet（1601）        《奥赛罗》     Othello （1604）

《李尔王》         King Lear（1605）      《麦克白》     Macbeth（1606）

《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埃及艳后）》   Anthony And Cleopatra（1606---1607）

《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 《裘力斯·凯撒》 《科利奥兰纳斯》 《特洛埃围城记》

《雅典的泰门》等

四大喜剧：《威尼斯商人》               The Merchant of Venice（1596）

《仲夏夜之梦》               A Midsummer Night’s Dream

《皆大欢喜》                 As You Like It

《第十二夜》                 Twelfth Night（1600）

《冬天的故事》 Winter’s Tale（1610）    《暴风雨》 The Tempest（1612）

《错中错》 《终成眷属》 《无事生非》 《一报还一报》 《驯悍记》 《辛白林》

《温莎的风流娘们》 《爱的徒劳》 《维洛那二绅士》 《泰尔亲王佩力克尔斯》等

悲喜剧（正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Romeo and Juliet（1595）

历史剧：《亨利四世（上篇）》 Henry IV, Part I（1597）   《亨利四世（下篇）》

《亨利五世》 《亨利六世（上篇）》 《亨利六世（中篇）》 《亨利六世（下篇）》《亨利八世》 《约翰王》 《里查二世》 《里查三世》

十四行诗：《爱人的怨诉》 《鲁克丽丝失贞记》 《维纳斯和阿多尼斯》

《热情的朝圣者》 《凤凰和斑鸠》等

2、  Francis Bacon 弗朗西斯·培根（1561---1626）

Francis Bacon went to Trinity College of Cambridge University（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at twelve. He took up law after graduation, and soon became successful. He became a member of the House of Commons（下议院） at the age of twenty-three.

Bacon was the founder of English materialist philosophy, as well as of modern science in England.

培根是与莎士比亚同时代的人，是现代科学的奠基人，马克思称他为“英国唯物主义及现代实验科学之父”。

代表作：《学术的推进》          Advancement of Learning（1605）（总结前人知识，并归类）

《新工具》（拉丁文）        New Instrument（1620）（阐述了归纳法inductive method）

《新大西岛》            New Atlantis（1626）（乌托邦Utopia性质的作品）

《论说文集》               Essays（1597---1625）（题材涉及政治、人情、处世、经营、修身）

《论说文集》： 《论婚姻和单身》        Of  Marriage and Single Life

《论读书》                Of  Studies

三、17th-century 17世纪文学

Poets 诗人

1、John Donne 约翰·邓恩(1572—1631)

John Donne comes from what is known as the metaphysical school（玄学派） of poetry in the Jacobean era. This period was just after the time of Shakespeare. The metaphysical poets used a lot of the scientific ideas of the time in their poetry. John Donne is regarded as the very important represent of metaphysical poets（玄学派诗人重要代表）。

邓恩的作品主要包括诗歌、书简和布道文等。他的诗歌以爱情、讽刺、宗教等为题材，诗歌语言接近口语，描述富于故事性和戏剧性，诗歌中有许多“别出心裁的比喻”（conceit）十分奇特。

代表作：诗集《歌与十四行诗》（Songs and Sonnets）： 《早安》        The Good-Morrow

《破晓》        Break of Day

《挽歌集》（Elegies）：         第16首（On His Mistress）

第19首（To His Mistress Going to Bed）

《圣十四行诗》（Holy Sonnets）：第7首（At the Round Earth’s Imagined Corner, Below）

第10首（Death Be Not Proud）

《跳蚤》  The Flea

2、John Milton约翰·弥尔顿(1608-1674)

弥尔顿的一生和创作大约可分为三个时期：

a. 他16岁时入剑桥大学，并开始用拉丁文和英文写诗；

b. 1638---1639年间，他前往欧洲旅行，并同当时被囚禁的伽利略见过面，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是一些短诗，如《利西达斯》 （Lycidas）（1637）。1639年，英国革命即将爆发，他返回英国，积极投身英国革命，在20多年中发表了大量散文和政论文（political pamphlets）

c. 1652年，他双目失明。1660年王政复辟，弥尔顿被捕，很快被释放。从此开始了他的第三时期的创作，先后完成了最著名的以圣经故事为题材的三部长篇诗作：

《失乐园》        Paradise Lost（1667）

  《复乐园》        Paradise Regained（1671）

  《力士参孙》      Samson Agonistes（1671）

四、The Age of Enlightenment 启蒙运动时期文学（17世纪后期---18世纪中期）

Adventure Fiction Writers冒险小说家

1、   Daniel Defoe  丹尼尔·笛福(1660-1731)

丹尼尔·笛福被誉为“英国小说之父”，写有小说、国内外旅行游记、人物传记及其他纪实性作品以及有关经商贸易的著作。

代表作：《鲁宾逊漂流记》       The Life and Strange Surprising Adventure of Robinson Crusoe（1719）

（此部小说被认为是现实主义小说的创始之作，为笛福赢得“英国小说之父”的称号）

《辛格顿船长》         Captain Singleton（1720）

《摩尔·弗兰德斯》     Moll Flanders（1722）

《大疫年日记》         A Journal of the Plague Year（1722）

《罗克萨娜》           Roxana（1724）

Comments on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novel “Robinson Crusoe”：Robinson Crusoe is one of the protagonists drawn most successfully in English novels. Throughout his characterization of Crusoe, Defoe depicts him as a hero, struggling against nature and human fate with his indomitable will and hand, and eulogizes creative labor, physical and mental, an allusion to the glorification of the bourgeois creativities when it was a rising and more energetic class in the initial stage of its historical development. From an individual laborer to a master and colonizer, Crusoe seems to have gone through various stages of human civilization.

2、Jonathan Swift  乔纳森·斯威夫特(1667-1745)

Jonathan Swift ，churchman, political writer and poet, is the foremost satirist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and one of the satiric masters of all time.

斯威夫特的文笔以讽刺见长，是讽刺文学的一代宗师，也是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讽刺散文作家。

代表作：《一只桶的故事》             A Tale of a Tub（1697）

       《书籍之战》                 The Battle of the Books（1697）

《布商来信》                 The Draper’s Letter（1724）

《格列佛游记》               Gulliver’s Travels（1726）

《一个温和的建议》           A Modest Proposal（1729）

《给黛拉的日记》             Journal to Stella（1766）

（后人根据斯威夫特给其女友写的信汇编而成，是英语日记文学中很重要的一部作品）

五、Romanticism 浪漫主义时期文学（1789---1832）

Romantic Poets 浪漫主义诗人

1、  William Blake 威廉·布莱克(1757-1827)

威廉·布莱克是18世纪末19世纪初英国著名的画家，英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有个性的诗人之一。布莱克的早期诗歌以颂扬爱情、向往欢乐与和谐为主题，打破了18世纪新古典主义（Neoclassicism）的教条，用歌谣和无韵体诗来书写理想和生活，诗歌语言质朴，形象鲜明，富有音乐感，充满瑰丽的想象和奔放的激情。后期诗作明显具有神秘主义倾向和宗教色彩，用象征的手法来表达深邃思想。

代表作：《诗的素描》     Poetical Sketches（1783）       《天真之歌》     Songs of Innocence（1789）

《塞尔书》      The book of Thel（1789）       《经验之歌》    Songs of Experience（1794）

《天堂与地狱的结合》             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1790）

《阿尔比昂的女儿们之梦想》       Visions of the Daughters of Albion（1793）

《罗斯之歌》                     The Song of Los（1795）

《羔羊》 The Lamb（《天真之歌》）             《老虎》 The Tiger（《经验之歌》）

《病玫瑰》 The Sick Rose

2、Robert Burns 罗伯特·彭斯(1759-1796)

Robert Burns, the greatest Scottish peasant poet. 英国苏格兰著名的农民诗人

代表作：《苏格兰方言诗集》             Poems, Chiefly in the Scottish Dialect（1786）

《自由树》                     The Tree of Liberty（1794）

《苏格兰人》                   Scots, Wha Hae（1793）（该两首具有民主进步思想）

讽刺诗：《威利长老的祈祷》             Holy Willie’s Prayer（1785）

《两只狗》                     The Two Dogs（1786）（讽刺诗）

抒情诗：《我的心在高原上》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s

《一朵红红的玫瑰》             A Red, Red Rose（1749）

《约翰·安德生，我的爱人》     John Anderson, My Jo（1796）

整理和改编：《昔日时光》（又名《友谊地久天长》）（叙旧诗）          Auld Lang Syne（1788）

3、William Wordsworth 威廉·华兹华斯(1770-1850)

华兹华斯认为，诗歌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提出废止古僻生涩的诗歌用语，改用通俗生动的民间歌谣和口语语汇的主张，引起了强烈的反响。1843年已是古稀之年的华兹华斯被封为“桂冠诗人”（Poet Laureate）。他与柯勒律治（Coleridge）、骚塞（Robert Southey）一起被称为“湖畔派诗人”（The Lakers）.他的诗歌格调清新、形象生动、语言质朴，对英国诗坛的变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享有“自然诗人”的美誉。

The were called “Lakers” because they were then living in the Lake District, and the were famous for a volume of poems published in London in 1798 under the title Lyrical Ballads 《抒情歌谣集》。

代表作：《丁登寺杂咏》      Lines Composed a Few Miles Above Tintern Abbey（1798）

《不朽颂》          Ode：Intimations of Immortality（1807）

《孤独的收割女》    The Solitary Reaper（1805）

《露茜》            Lucy Poems（1799）（组诗）

《序曲》            The Prelude（1798---1839）（自传体长诗）

《我好似一朵流云独自漫游》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1804）（抒情诗代表作之一）

4、Samuel Taylor Coleridge 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1772-1834)

代表作：《古舟子咏》       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1789）

《克里斯塔贝尔》   “Christabel”（1816）

《忽必烈汗》       “Kubla Knan（1816）（梦幻诗）

《文学传记》       Biographia Literaria（1817）（文学评论著作，全面总结了他与华兹华斯的文学实践和创作思想）

5、George Gordon Byron 乔治·戈登·拜伦（1788---1824）

拜伦1805年曾就读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成年后为上议院的议员。

代表作：《闲散时刻》（诗集）           Hours of Idleness（1807）

（读书期间出版，遭到《爱丁堡评论》（Edinburgh Reviewers）杂志的攻击，他以《英国诗人与苏格兰评论家》（English Bards and Scotch Reviewers，1809）一诗进行回击，引起轰动

《恰尔德·哈罗德游记》        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

《异教徒》                    The Giaour（1813）（叙事诗）

《阿比多斯的新娘》            The Bride of Abydos（1813）

《柯林斯之围》                The Siege of Corinth（1816）

《曼弗雷德》                  Manfred（1817）

《该隐》                      Cain（1821）

《唐璜》                      Don Juan（1818---1823）

《她在美中行》                She Walks in Beauty（歌颂女性美的抒情诗）

《当男人没有在家战斗的自由时》  When a Man Hath No Freedom to Fight for at Home

拜伦的长诗中有许多充满反叛精神的人物形象，如恰尔德·哈罗德和曼弗雷德等，这些人物崇尚自由，嫉恶如仇，往往傲视万物，有极强的个人荣誉感，被称为“拜伦式的英雄”（Byronic hero）

6、Percy Bysshe Shelly 波西·比希·雪莱（1792---1822）

Shelly was a revolutionary and an idealist, a dedicated seeker of an ideal world where love and brotherhood of man prevail. His poetry expresses his spirit of rebellion and his love of man and of freedom. He uses the objects of nature which he worshiped, as images of his internal state.

雪莱出身于贵族家庭，1810年10月进入牛津大学，半年后，因印发《无神论的必然性》（The Necessity of Atheism）小册子而被开除。（In this pamphlet, he challenged the evidence for God’s existence）

雪莱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The poet among poets）

代表作：《麦布女王》                  Queen Mab（1813）（长诗）

《伊斯兰的反叛》              The revolt of Islam（1817）（长诗）

《钦契》                      The Cenci（1819）（诗剧）

《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Prometheus Unbound（1819）（诗剧）

《西风颂》                    Ode to the West Wind（1819）（抒情诗）

《阿多尼》                    Adonais

《云》                        The Cloud

《致云雀》                    To a Sky Lark

7、John Keats 约翰·济慈（1795---1821）

John Keats is a lyricist of the highest rank. His own poetic definition：poetry should strike the readers as wording of his own highest thought. John Keats’ motto（格言）：Beauty is truth, truth beauty.（美即是真，真即是美）（生活的本真是艺术美的源泉，艺术之美则使生活的本真得以永存）

代表作：《恩底弥翁》            Endymion                     《伊莎贝拉》      Isabella（1820）

《圣阿格尼斯之夜》      The Eve of St. Agnes（1820）    《赫披里昂》      Hyperion

《夜莺颂》              Ode to the Nightingale（1819）   《至秋天》       To Autumn

《希腊古瓷颂》          Ode to Grecian Urn（1819）

六、The Realism现实主义时期文学（19世纪30年代---1918）

The Victorian age维多利亚时代（1832年---1902年）

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诗歌表现出与浪漫主义截然不同的诗风，诗人们不再沉湎与主观感情的发泄，而是注重形式的典雅，对诗艺精益求精。与诗歌相比，19世纪英国小说成就更为辉煌。沃尔特·司各特（Walter Scott, 1771---1832）的浪漫主义小说为他赢得“西欧小说之父”的声誉。

1、Jane Austen 简·奥斯丁(1775-1817)

Jane Austen was the first to write novels of realism in the 19th century, though she spent most of her lifetime in the 18th century. Especially she was the writer of the two centuries, and her works were the product in the crossing of the two centuries.

She was highly praised by Sir Walter Scot who said “That young lady has a talent for describing the involvement and feelings and characters of the ordinary life which is to me the most wonderful I ever met with” in Quarterly Review.

代表作：《理智与情感》                         Sense and Sensibility（1811）

（原名《埃莉诺与玛丽安娜》）            Elinor and Marriane

《傲慢与偏见》                         Pride and Prejudice（1813）

（原名《最初的印象》）                  First Impression

《曼斯菲尔德》                         Mansfield Park（1814）

《爱玛》                               Emma（1816）

《诺桑觉寺》                           Northanger Abbey（1818）

《劝导》                               Persuasion（1818）

2、  The Bronte sisters 勃朗特三姐妹

The story of the three Bronte sisters, Charlotte, Emily and Anne, all literary, all talented and all dying young, is one of the saddest pages in the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

a、   Charlotte Brontë 夏洛蒂·勃朗特（1816---1855）

夏洛蒂文笔华丽，以想象力的自由驰骋见长。

代表作：《简爱》          Jane Eyre（1847）            《雪莉》       Shirley（1849）

《维莱特》        Villette（1853）              《教师》       The Professor（1857）

《柯勒、埃利斯和阿克顿·贝尔诗集》        Poems by Currer, Ellis, and Acton Bell（1846）

（勃朗特三姐妹诗歌合集）

b、   Emily Brontë 艾米莉

艾米莉充满幻想和激情，甚至有“现代主义”的某些特点。

代表作：《呼啸山庄》             Wuthering Heights（1847）

c、Anne Brontë 安妮（1820---1849）

安妮完全按生活的原貌再现生活，没有过分的夸张，决不把生活浪漫化或情节戏剧化，风格朴素淡雅，真挚自然，有节制，有分寸感（风格接近简·奥斯丁）

代表作：《阿格尼斯·格雷》        Agnes Grey（1847）

3、Charles Dickens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

Dickens was the greatest representative of English realism. He is particularly famous for his vivid comic characteristics and his forceful social criticism. His work are among the most enduring novels of the Victorian Age and the great classics in all fiction.

狄更斯是维多利亚时代最伟大的批评现实主义小说家，他特别注意描写生活在英国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生活遭遇，深刻地反映了当时英国复杂的社会现实，为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代表作：《博兹札记》              Sketches by Boz（1836）

《匹克威克外传》             The Pickwick Papers（1836）

《雾都孤儿》                 Oliver Twist（1837---1839）

《老古玩店》                 The Old Curiocity Shop（1840---1841）

《圣诞颂歌》                 A Christmas Carol（1843）

《董贝父子》                 Dombey and Son（1846---1848）

《大卫·科波菲尔》            David Copperfield（1849---1850）

《写给孩子看的英国历史》     A Child's History of England（1851---1853）

《荒凉山庄》                 Bleak House（1852---1853）

《艰难时世》                 Hard Times（1854）

《小杜瑞特》                  Little Dorrit（1855---1857）

《双城记》                    A Tale of Two Cities（1859）

《远大前程》                  Great Expectations（1860---1861）

《我们共同的朋友》            Our Mutual Friend（1864---1865）

《艾德温·德鲁德之谜》         The Mystery of Edwin Drood（未完成，1870年）

4、Thomas Hardy 托马斯·哈代(1840-1928)

代表作：《绿荫树下》            Under the Greenwood Tree（1872）

《一双湛蓝的眼》        A Pair of Blue Eyes（1873）

《远离尘嚣》            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1847）

（英国农村恬静景象和明朗的田园生活）

《还乡》                The Return of the Native

（确立了哈代重要作家的地位,标志着作家开始转向悲剧题材）

《卡斯特桥市长》        The Mayor of Casterbridge（1886）（展示一场性格悲剧）

《德伯家的苔丝》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1891）

（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A Pure Woman）

《无名的裘德》          Jude the Obscure（1895）

《列王》                the Dynasty（1904---1908）以拿破仑战争为题材的三卷本诗剧

Victorian Poets维多利亚时代诗人

1、Alfred Tennyson 阿尔弗雷德·丁尼生(1809-1892)

The success of his 1842 Poems made Tennyson a popular poet, and in 1845 he received a Civil List (government) pension of £200 a year, which helped relieve his financial difficulties; the success of "The Princess" and “In Memoriam” and his appointment in 1850 as Poet Laureate（桂冠诗人）finally established him as the most popular poet of the Victorian era.

He also had a lifelong fear of mental illness, for several men in his family had a mild form of epilepsy, which was then thought a shameful disease.

1850年，丁尼生被封为桂冠诗人。丁尼生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主要诗人，他的诗歌语言极富音乐感和表现力。

代表作：《亚瑟王之死》            The Passing of Arthur（1842）

《公主》                     The Princess（1847）（written in blank verse，无韵诗）

《悼念》                     In Memoriam（1850）表述了自己对宗教与上帝的怀疑

《毛黛》                     Maud（1855）

《伊诺克·阿登》             Enoch Arden（1864）

《国王之歌》                 Idylls of the King（1859---1885）

《鹰》                       The Eagle（诗的节奏主要为抑扬格四音部iambic tetrameter）

《溅吧，溅吧，溅吧》         Break, Break, Break（为纪念早逝的好友哈勒姆而作）

2、Robert Browning 罗伯特·布朗宁（1812-1889）

Robert Browning is famous for his dramatic monologues（戏剧独白）. His wife is paralyzing but talent, and they are called the Brownings.

布朗宁是位多产诗人，创作了大量的诗剧和诗歌，在维多利亚诗坛与丁尼生齐名。受其戏剧创作的影响，布朗宁善于在诗中运用“戏剧独白”。“戏剧独白”并非布朗宁首创，但“戏剧独白”诗体却是他对英国诗歌的一大贡献。

代表作： 诗剧：《巴拉塞尔士》           Paracelsus（1835）

《斯特拉福德》           Strafford（1837）

《皮帕走过了》           Pippa Passes（1841）

诗集：《戏剧抒情诗》           Dramatic Lyrics（1842）

《戏剧传奇及抒情诗》     Dramatic Romances and Lyrics（1845）

《男男女女》             Men and Women（1855）

《剧中人物》             Dramatic Personae（1855）

《指环与书》             The Ring and the Book（1868）

《我已故的公爵夫人》     My Last Duchess（戏剧独白）

3、Matthew Arnold 马修·阿诺德（1822-1888）

阿诺德的诗歌创作主要集中在1850年代，1860年后主要从事散文写作，写下了大量的文学评论和社会评论作品。

代表作：《迷途浪子》              The Strayed Reveller (1849)

《诗集》                  Poems (1853)

《诗歌二集》              Poems, Second Series (1855)

《评论集》                Essays in Criticism (1865 and 1888)（评论著作）

《新诗集》                New Poems (1867)

《文化与政府》            Culture and Anarchy (1869)

《文学与教条》            Literature and Dogma (1873)

《多佛海滩》              Dover Beach

Modern Dramatists现代剧作家

1、Oscar Wilde奥斯卡 王尔德 (1854-1900)

Oscar Wilde established himself both as a writer and a spokesman for the school of Art for Art’s sake.

他是19世纪唯美主义（Aesthetic Movement）在英国的代言人，“为艺术而艺术”的倡导者，认为生活是丑恶的，只有美才具有永恒的价值。

Aestheticism：a kind of sensitive to article beauty and the devotion to or emphasis on beauty or the cultivation of the arts.

Aestheticism Doctrine：beauty is the basic principle from which all other principles especially moral principles  are originated.

代表作：《道林格雷的画像》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1891）（唯美主义小说）

《莎乐美》                      Salome（1893）（诗剧）

《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          Lady Windermere’s Fan（1892）（剧作，风俗喜剧）

《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A Woman of No Importance（1893）

《理想的丈夫》                  An Ideal Husband（1895）

《认真的重要性》                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1895）（他最成功的喜剧）

《里丁狱之歌》                  The Ballad of Rending Goal（1898）

王尔德的作品在“五四”运动前就被介绍到中国来，在我国文学近代化过程中起过一定推动作用。

3、  George Bernard Shaw乔治 萧伯纳 (1856-1950)

In 1925 he received the Nobel Price for Literature.

He greeted with Enthusiasm in Great October Socialist Revolution and hailed the Revolution in a pamphlet entitled “Dictatorship of the Proletariat”（无产阶级专政）.

代表作：《伤心之家》            Heartbreak Houses（about the decadence of prewar English society）

《武器与人》            Arms and man（1894）

《华伦夫人的职业》      Mrs. Warren’s Profession（1898）

《人与超人》            Man and Superman（1903）（a philosophical play）

《英国佬的另一个岛》    John Bull’s Other Island（1904）

《巴巴拉上校》          Major Barbara（1905）（a comedy）

《皮革马利翁》          Pygmalion（1913）（a comedy）

又名《卖花女》（a flower girl），后改编成音乐剧《窈窕淑女》（My Fair Lady,1957）

《圣女贞德》            Saint Joan（1942）（a romantic historical drama）

《医生的窘境》          The Doctor’s Dilemma（a tragedy）

《苹果车》              The Apple Cart（1929）（an examination of monarchy）

Too true to be good

The Man of Destiny

Joseph Conrad 约瑟夫·康德拉（1857---1924）

康德拉一生共发表13部长篇小说和28部短篇小说，还有一些回忆录及政论、书信。

代表作：《阿尔迈耶的愚蠢》       Almayer’s Folly（1895）

《水仙号上的黑家伙》     The Negro on the Narcissus（1898）

《黑暗之心》             Heart of Darkness（1899）

（代表作masterpiece，揭示了人性的黑暗. It’s a story about a colonist’s experience in Africa, and reveals the darkness of human nature.）

《吉姆老爷》             Lord Jim（1900）

《诺斯特罗姆》           Nordstromo（1904）

《在西方目光之下》       Under the Western Eyes（1911）

《礁湖》                 The Lagoon

（与《黑暗之心》属于同类小说，探索人性本质，揭露人性的黑暗）

七、The Modernism现代主义文学时期（1918---1945）

20th-Century British Poets

1、T.S. Eliot T. S. 艾略特 (1888-1965)

He Wins Nobel Prize for Literature in 1948.

艾略特是现代主义诗歌运动的先锋，英国现代主义诗歌的代名词，他的诗作代表着英国现代主义诗歌的成就。

代表作：《普鲁弗洛克及其他》       Prufrock and Other Observations（1917）首部诗集

《圣林》                   The Sacred Wood: Essays on Poetry and Criticism（1920）文学评论集

《荒原》                   The Waste Land（1922）

（被称为现代主义诗歌的典范，标志着中国现代诗的开端）

《大教堂谋生案》           Murder in the Cathedral（1935）诗剧

《家庭团聚》               The Family Reunion（1939）诗剧

《传统与个人才能》         Tradition and the Individual Talent 文论

《玄学派诗人》             The Metaphysical Poets文论

《空心人》                 The Hollow Men（1925）诗歌

《圣灰星期三》             Ash Wednesday（1930）诗歌

《四个四重奏》             Four Quartets（1935---1942）长诗

2、William Butler Yeats威廉 巴勒特 叶芝 (1865-1939)

Yeats received the Nobel Prize for Literature in 1923.

1924年，叶芝获得1923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

叶芝去世后，艾略特称之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诗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

代表作：《漫游的奥辛和其他的诗》            The Wanderings of Oisin and Other Poems (1889)（诗集）

《苇风》                            The Wind among the Reeds (1899)（诗集）

（两者均为叶芝早期的诗作，受浪漫主义的影响融合进个人对爱尔兰乡间生活和民族神话的探索和思考）

《责任》                            Responsibilities（1914）

（在创作前两部诗集后，叶芝对象征和面具（mask）理论进行探索，该部诗集的发表，标志着叶芝前期创作的终结，体现出他一直追求的诗歌与普通人生活的沟通）

《库尔的天鹅》                      The Wild Swans at Coole（1919）

《迈克尔·罗巴兹和舞者》            Michael Robartes and the Dancer（1921）

《塔》                              The Tower（1928）

（在以上三部诗集中，叶芝构建出自己的神秘主义象征体系，诗作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充满辩证的思考，极具张力）

《幻象》                    A Vision（1925）（完整地展示了叶芝复杂、晦涩的神秘主义体系）

《旋梯及其他》                     The Winding Stair and Other Poems (1933)

（延续了《塔》的风格，重复运用多种意象，探讨人生与社会问题）

《第二次来临》             The Second Coming

Modernist Novelists 现代主义小说家

1、James Joyce 詹姆斯·乔伊斯（1882-1941）

James Joyce, Irish writer, was perhaps the most important fiction writer in the 20^th century, and the fountainhead of the subjective movement in fiction. His works are characterized by experiment with language, symbolism and such narrative techniques as interior monologue and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乔伊斯被认为是继莎士比亚后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他在小说领域取得的成就，代表着现代主义文学的一座高峰。确切地说，乔伊斯是个爱尔兰作家。

代表作：《都柏林人》                 Dubliners（1914）（短篇小说集）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        A 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 Man（1916）自传性小说

（an autobiographical novel, it represented a turning point in modern

English fiction标志着英国小说的转折点）

  《尤利西斯》                     Ulysses（1922）（代表作）

（Joyce’s masterpiece, it is considered his most mature work and the

single best fiction ever writte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芬尼根的苏醒》        Finnegans Wake（1939）

（将意识流（streams of consciousness）技巧推向极致）

《阿拉比》              Araby

（《阿拉比》是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的第三篇，笔法细腻，表现出福楼拜式（Flaubert）风格，他刻意追求细节描写高度精确，并赋予丰富的象征意义。《阿拉比》放弃了传统小说“冲突---高潮”的情节结构，按照“顿悟”来谋篇布局。“顿悟”（epiphany），根据乔伊斯自己的定义，是“一种突然的精神显现，或者是发生在卑鄙的言行或行动中，或者是发生在心灵本身一个难忘的阶段。”）

l         乔伊斯对小说形式和内容进行的探索标志着英国小说史上重大突破。他塑造的布卢姆是20世纪文学中“反英雄”的典型，反映了现代小说关于人的观念的变化；他的意识流打破了一时间为顺序的小说模式，改变了传统小说的时空观念；他对英语语言的创造性运用极大地丰富了英语的表意功能。

l         《尤利西斯》小说情节简单主要记载迪达勒斯（Dedalous）、布卢姆（Bloom）和布卢姆的妻子莫莉（Molly）三个人物的一天里的日常琐事，乔伊斯力图展现的是生活的本质和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

2、Virginia Woolf 弗吉妮娅·伍尔芙(1882-1941)

Virginia Woolf，English novelist, critic, and essayist, ranked as one of the country’s most distinguished writers between the two world wars.

伍尔芙是两战间唯一一名女作家。她一生中共创作过9部长篇小说及若干短篇小说，创作总体结构呈现一种循环模式。

代表作：《出航》               The Voyage Out（1915）

《夜与日》             Night and Day（1919）（这两部小说采用的是传统现实主义形式）

中期实验作品以意识流小说为主：

《雅各布的房间》       Jacob’s Room（1922）

《达罗卫夫人》         Mrs. Dalloway（1925）（被认为是她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到灯塔去》           To the Lighthouse（1927）

《奥兰多》             Orlando（1928）

《海浪》               The Waves（1931）

《墙上的斑点》         The Mark on the Wall

《岁月》               The Years（1937）

《幕间》               Between the Acts（1941）（最后这两部小说她的创作重心又回到了外部现实）

意识流小说构成伍尔芙最引人注目的文学成就，她对女性存在的历史与现状独具慧眼的反思与洞察，使其成为女性主义批评史上先驱式人物。

伍尔芙与乔伊斯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使用意识流技巧时常常从一个人物不露痕迹地跳到另一个人物，描绘出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人物的不同活动及思想。

意识流小说的另一代表作：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的《追忆似水年华》（Remembrance of Things Past）

                                                              ［附１］：王佐良教授同名译本－

与华莱士一起曾流血负伤,      Scots,wha hae wi' Wallace bled,     跟华莱士流过血的苏格兰［人］，

布鲁斯又率你们奋起抵抗－     Scots,wham Bruce has after led      随布鲁斯作过战的苏格兰［人］，

苏格兰人呵，何惜血洒沙场?    Welcome to your gorybed             起来！倒在血泊里也成－

  胜利－或是死亡！              Or to vicorie！                  　要不就夺取胜利! 

日子已到了，现在就是战机:    Now's the day,and now's the hour:   时刻已到，决战已近，

眼看前方的战局凶险危急,      See the front o' battle lour,       前线的军情吃紧，

骄横的爱德华统大军进逼－     See approach proud Edward's power－ 骄横的爱德华在统兵入侵－

  镣铐－伴着奴役！              Chains and slaverie！            　带来锁链，带来奴役！

有谁愿意充当卖国的奸徒?      Wha will be a traitor knave?        谁愿卖国求［荣］？

有谁愿意栖身懦夫的坟墓?      Wha can fill a coward's grave?      谁愿爬进懦夫的坟茔？

有谁竟然卑劣到甘心为奴?－    Wha sae base as be a slave?－       谁卑鄙到宁做奴隶偷生？－

  滚吧－放他活路！              Let him turn,and flee！          　让他走，让他逃避！

自由人挺立着，要不，就倒下－ Wha for Scotland's King and Law     谁愿将苏格兰国王和法律保护，

为了苏格兰的君主与国法,      Freedom's sword will strongly draw, 拔出自由之剑来痛击，猛舞？

拔出自由之剑勇猛地搏杀！－   Freeman stand,or Freeman fa',       谁愿生作自由人，死作自由［魂］？

  来吧－随我出发！              Let him follow me！              　让他来，跟我出击！ 

凭着被压迫的苦难与辛酸－     By Oppression's woes and pains,     凭被压迫者的苦难来起［誓］，

凭着受奴役的子孙的锁链－     By your sons in servile chains,     凭你们受奴役的子孙来起［誓］，

我们誓死战斗至鲜血滴干！     We will drain our dearest veins,    我们决心流血到死－

  自由－这是必然！              But they shall be free！         　但他们必须自［由］！

彻底地打垮骄狂的侵略军！     Lay the proud usurpers low！        打倒骄横的簒位［者］！

宰一个敌人，便是杀死暴君！   Tyrants fall in every foe！         多一次攻击，添一分自［由］！

每一下进击，迎着自由降临！   Liberty's in every blow！－         死一个敌人，少一个暴［君］！

  战斗－冲锋陷阵！              Let us do,or dee！               　动手－要不就断［头］！

                                 －by Robert Burns(1759 － 1796)   －录自《英国诗文选译集》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0年8月

   这是彭斯最著名的一首爱国诗，描述苏格兰国王布鲁斯（1274－1329；1306年即位）于1314年的班诺克本(Bannockburn)一役之前，为痛击英格兰侵略军而向部队所作之临战鼓动。该诗首发于1794年5月的《纪事晨报》。诗中提及之华莱士系13世纪的苏格兰民族英雄，也曾大破英军。爱德华指英王爱德华二世（1284－1327；1307年即位）。

【附２】：晚枫两译本－　　　　　　　　　　　　　　（歌词版）

苏格兰人，血曾与华莱士的一起流淌      跟华莱士负过伤

苏格兰人，也曾随我布鲁斯打过几仗      随布鲁斯打过仗

来吧，要么我们血卧疆场              苏格兰人血卧疆场

　要么，让胜利的旗帜飘扬！             胜利旗帜扬！

时机已到，决战就在眼前　　　　　　　   时机到，胜败今朝

前线战况，形势无比凶险               看前线，让人心焦

看那骄横的爱德华在进犯—             爱德华正在逞凶暴—

　那是奴役和锁链！                    奴役和镣铐！

有谁想当临阵脱逃的叛徒？             有谁愿意当叛徒？

有谁想钻进胆小鬼的棺木？             谁进懦夫的棺木？

有谁愿做下贱无耻的奴仆？             谁愿屈膝作奴仆？

　我放他一条生路！                    我放他生路！

为捍卫苏格兰国君和法规！             为苏格兰的荣归！

拔出自由之剑，奋武扬威！             自由之剑尽戎威！

生作自由人，死作自由鬼               生死都作自由鬼

　跟我冲锋不后退！                    冲锋不后退！

为受压迫的人们脱离苦难！              为了人们脱苦难！

为子孙后代不受奴役摧残！              子孙不再受摧残！

我们愿把一腔热血全流干                甘愿把热血流干

　换回他们自由权！                     换回自由权！

把骄狂的侵略者统统撂倒！              把侵略者都撂倒！

杀一个，就是少一份残暴！              杀一个，少一份残暴！

攻一次，自由早一刻来到！—             攻一次，自由早来到！—

　生死成败在今朝！                     生死在今朝！

                                                                                              跟华莱士负过伤

                                  跟布鲁斯打过仗

                                  苏格兰人血卧疆场

                                    胜利旗帜扬！

【附3】：陈若雷译本－

           《苏格兰人，跟我出击！》

　　跟随华莱士洒过血的苏格兰［人］，
　　随随布鲁斯打过仗的苏格兰［人］，
　　奋起去战斗吧，何惧喋血沙场？
　　　　　　要么战胜，要不死亡！
　　
　　决战即将开始，箭已搭在弦上，
　　军情非常吃紧，处处剑影刀光。
　　爱德华的大军压境，气势汹［汹］，
　　　　岂能坐等奴隶的下场！
　　
　　谁愿意当卖国贼求荣卖身？
　　谁愿意爬进胆小鬼的坟茔？
　　谁愿意甘为奴隶卑鄙偷生？
　　　　　　让他逃，让他滚！
　　
　　誓死悍卫苏格兰国王和法理，
　　拔出自由之剑，迎战来犯强敌。
　　生作自由人，死也要作自由［魂］，
　　　　　　让他来，跟我出击！
　　
　　为了避免遭受被压迫的苦难，
　　为了避免子孙受奴役的辛酸，
　　我们发誓血战到最后一个［人］，
　　　　　为了自由，这是必然！
　　
　　打倒不可一世的簒位敌酋，
　　多一次抗争，就添一分自由！
　　死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暴［君］，
　　　　要不断头，就赶快动手！
　　
　　《苏格兰人，跟我出击！》发表在1794年的苏格兰《纪事晨报》上，应该是罗伯特?彭斯的爱国主义诗作中的最热情澎湃的一首诗了。诗中叙述的班诺克本之役，是彭斯出生前近四百多年发生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的一场血战。彭斯在诗中热情讴歌苏格兰历史上两个著名的抗英英雄罗伯特?布鲁斯和威廉?华莱士；爱德华则是指英国著名的金雀花王朝国王爱德华二世。
　　大战已经过去近四百年了，诗人彭斯还念念不忘苏格兰先驱，他借古讽今，痛斥当时苏格兰为官者缺乏英雄气概和爱国激情。他给朋友写信说，启发他写这首诗的不仅是古代那场“光荣的争取自由的斗争”，而且还有“在时间上不是那么遥远的同类性质的斗争”，即在苏格兰的彼岸正展开的法兰西大革命，借以表达他对英格兰皇室的忿恨和蔑视。
　　
　　那么，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的班诺克本决战是怎么一回事呢？
　　班诺克本之战（Battle of Bannockburn）发生于1314年6月23日。月前，苏格兰军队包围了盘踞在苏格兰境内的英军据点斯特灵城堡，被围困的英军无奈地表示，如果6月24日仍然没有援军到达，他们将向苏格兰投降。为了驰援，英王爱德华二世亲率三千重甲骑兵和十万六千步兵的庞大的军队，向苏格兰开进。
　　苏格兰国王罗伯特?布鲁斯率领三万军队和民众在到斯特灵的路上迎击英军，英王爱德华二世见苏格兰的阵地防卫严密，改变行军方向，不料在班诺克本陷入狭长的沼泽地带，苏格兰军趁机杀出。英军重甲骑兵向徒步的苏格兰军发起冲锋，苏格兰国王布鲁斯与英军主将汉弗莱伯爵交战，在两骑交错的一瞬间，布鲁斯一斧劈碎了伯爵的头盔。历史学家描述说，“这两支部队碰到一起，英格兰骑士高头大马撞到了苏格兰步兵的长矛上，就像撞到了一棵大树，爆发了巨大而可怕的碰撞，队形割裂了，马也撞死了。”英军溃不成军，英王爱德华狼狈逃脱。
　　班诺克本战役中，英军中了后来在中国国共战争史广泛应用的“围点打援”计，被苏格兰以少胜多，大败十万之众的英格兰大军，英军伤亡9000余人。班诺克本之役的胜利为苏格兰赢得了400年的独立。
　　
　　《苏格兰人，跟我出击！》用苏格兰方言写成，有着高超的艺术魅力，反映出平民诗人彭斯强烈的主体意识和审美情趣。这首诗音韵铿锵、节奏明快，语言清新，情感真挚，具有浓郁的苏格兰民歌风味。整体既是诗，又是歌，天衣无缝，诗行规则整齐，抑扬押韵固定，显现了极强的音乐性。
　　其实，彭斯也写过很多非方言的地道英文诗，但最后被流传和赞誉的，还是他用苏格兰方言写成的诗，如《我的心儿在高原》、《一朵红红的玫瑰》、《走过麦田来》、《友谊地久天长》等等。
　　
　　好莱坞明星梅尔?吉布森和苏菲?玛索主演的美国大片《勇敢的心》的主要故事脉络，即是取材于班诺克本战役，片头伊始，印象颇深：逶迤的苏格兰群山，深幽的河谷，清澈的溪流，开遍石南花的原野，风笛回荡在洼地山巅和蓝天白云之间，马蹄声碎，残阳如血。
　　
　　苏格兰人主体为凯尔特人，性格质朴、友好善良、智慧幽默、乐观向上，至今保存着独特的传统文化，甚至在服饰上也保留着鲜明的民族特点。苏格兰被公认为高尔夫和竖琴的故乡，从大片《泰坦尼克》中，我们必能触及苏格兰音乐的灵魂，尤其在片尾处，露丝从已冻死的画家手中挣扎出来，向生命的微光浮去，这时响起了苏格兰风笛，旋律苍凉，摇人心旌。
　　
　　一个小小的英伦三岛却有四个民族。而且有趣的是，英国国旗“米字旗”是由分别代表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三面旗帜重叠而成的。旗中白边红色正十字代表英格兰守护神圣乔治，白色对角线十字代表苏格兰守护神圣安德鲁，红色交叉十字代表爱尔兰守护神圣帕特里克。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民族，连人种都迥然不同。在三百年的联合之前，苏格兰一直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即便在今天也保留着很大的独立性，她有自己的司法系统，有自己的教育体系，有自己的教会，甚至有有自己的货币。
　　苏格兰名人辈出，如《国富论》德作者亚当-斯密斯, 思想家戴维?休谟、“福尔摩斯”柯南道尔、电磁场理论的麦克斯韦、自行车的发明者麦克米伦、发明蒸汽机的瓦特、电话的发明者贝尔, 盘尼西林之父的弗莱明，电视的发明人拜尔，更不用说诗人彭斯了。
　　
　　不久前，苏格兰民族党领袖萨蒙德宣称，苏格兰将在2017年脱离英国，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正如加拿大有魁北克问题、法国有科西嘉问题一样，苏格兰历来与英格兰有血海之仇，且不说苏格兰认为英格兰抢走了他们北海布伦特原油，苏格兰人一直愤愤不平，甚至连足球都不愿意帮英国打，从来都是自己组队参加世界杯，每逢英格兰队出战世界足球大赛组织啦啦队时，全苏格兰竟然无一人报名；每次英格兰队有国际比赛，苏格兰球迷就会起哄死掐，整个苏格兰的酒吧和咖啡厅都在齐声高呼：英格兰必败！。
　　
　　但情绪归情绪，英国在短期内是不可能分裂的，如就苏格兰独立公决，我想不会有多少赞成票的。但美国著名学者亨廷顿在《我们是谁》书中写道，超国家特性的出现加剧着身份认同的狭窄化，大家更为认同的是自己的民族，联合王国在21世纪上半期某个时候也可能继苏联之后成为历史。
　　亨廷顿如此断言，若彭斯泉下有知,必将引为同袍，再次呐喊道：
　　“苏格兰人，出击！”

PART IV 第四章

The Wedding-Guest feareth that a Spirit is talking to him;

'I fear thee, ancient Mariner!
I fear thy skinny hand!
And thou art long, and lank, and brown,
As is the ribbed sea-sand.
“我怕你，年迈的水手！
我怕你这双枯瘦的手！
你又瘦又高，脸色萎黄，
就像退潮后海边的沙丘。

(Coleridge's note on above stanza)

I fear thee and thy glittering eye,
And thy skinny hand, so brown.'--
Fear not, fear not, thou Wedding-Guest!
This body dropt not down.
“我怕你和你灼灼的目光，
你枯瘦的手多么萎黄，”——
“不用怕我，婚礼的贵宾！
我并未在船上倒毙身亡。

But the ancient Mariner assureth him of his bodily life, and proceedeth to relate his horrible penance.

Alone, alone, all, all alone,
Alone on a wide wide sea!
And never a saint took pity on
My soul in agony.
“孤独呵孤独，我独自一人
在那辽阔无际的海面！
没有一位神明曾对我
心灵的痛苦表示哀怜。

He despiseth the creatures of the calm,

The many men, so beautiful!
And they all dead did lie:
And a thousand thousand slimy things
Lived on; and so did I.
“多少美好的人遽然离世，
直挺挺躺在甲板上面：
而万千浊物却仍然活着，
还有我也在苟延残喘。

And envieth that they should live, and so many lie dead.

I looked upon the rotting sea,
And drew my eyes away;
I looked upon the rotting deck,
And there the dead men lay.
“我望了一眼腐烂的大海，
赶紧把目光从那里移开；
我望了一眼腐烂的甲板，
死去的同伴们七倒八歪。

I looked to heaven, and tried to pray;
But or ever a prayer had gusht,
A wicked whisper came, and made
My heart as dry as dust.
“我仰望苍天，想做祷告；
但未等祷词从嘴中说出，
便听得一声邪恶的低语，
顿使我的心呵干似尘土。

I closed my lids, and kept them close,
And the balls like pulses beat;
For the sky and the sea, and the sea and the sky
Lay like a load on my weary eye,
And the dead were at my feet.
“我闭上双眼，闭得很紧很紧，
而眼球却象脉博在跳动；
天空和大海，大海和天空，
沉重地压着我疲倦的眼睛。

But the curse liveth for him in the eye of the dead men.

The cold sweat melted from their limbs,
Nor rot nor reek did they:
The look with which they looked on me
Had never passed away.
“死者的躯体布满了冷汗，
却既不腐烂也不发臭：
他们临死时看我的目光，
永不消失，仍在眼中停留。

An orphan's curse would drag to hell
A spirit from on high;
But oh! more horrible than that
Is the curse in a dead man's eye!
Seven days, seven nights, I saw that curse,
And yet I could not die.
“孤儿的诅咒能使灵魂
从天上一直落入地狱；
但死人眼中的诅咒呵，
比孤儿的更令人恐惧！
七天七夜我面对那诅咒，
我想死却又不能死去。

In his loneliness and fixedness he yearneth towards the journeying Moon, and the stars that still sojourn, yet still move onward; and every where the blue sky belongs to them, and is their appointed rest, and their native country and their own natural homes, which they enter unannounced, as lords that are certainly expected and yet there is a silent joy at their arrival.

The moving Moon went up the sky,
And no where did abide:
Softly she was going up,
And a star or two beside--
“月亮慢慢地升上天空，
她不断上升一刻不停：
她悄悄地，悄悄地上升，
身旁伴有一两颗星星——

Her beams bemocked the sultry main,
Like April hoar-frost spread;
But where the ship's huge shadow lay,
The charméd water burnt alway
A still and awful red.
“她洒下清光如四月的寒霜，
仿佛在嘲弄这酷热的海洋；
除了船身巨大的阴影，
着魔的海水到处在燃烧，
到处是一片红色的火光。

By the light of the Moon he beholdeth God's creatures of the great calm.

Beyond the shadow of the ship,
I watched the water-snakes:
They moved in tracks of shining white,
And when they reared, the elfish light
Fell off in hoary flakes.
“在那船身的阴影之外，
水蛇和白光游动在海面：
每当它们竖起蛇身时，
水泡抖落如霜花飞溅。

Within the shadow of the ship
I watched their rich attire:
Blue, glossy green, and velvet black,
They coiled and swam; and every track
Was a flash of golden fire.
在那航船的阴影之内，
蛇身的颜色是多么浓艳：
蔚蓝、碧绿、晶黑；每过一处，
留下一簇金色的火焰。

Their beauty and their happiness.
He blesseth them in his heart.

O happy living things! no tongue
Their beauty might declare:
A spring of love gushed from my heart,
And I blessed them unaware:
Sure my kind saint took pity on me,
And I blessed them unaware.
“呵幸福的生命！它们的
美丽没有语言能够形容，
一阵热爱涌上我的心头，
我在心中暗暗祝福它们！
准是神明开始对我怜宥，
我在心中暗暗祝福它们。

The spell begins to break.

The self-same moment I could pray;
And from my neck so free
The Albatross fell off, and sank
Like lead into the sea.
“就在这时我又能祈祷了
而挂在我颈上的信天翁，
自己掉了下来，并象
沉重的铅块落入水中。

PART V 第五章

Oh sleep! it is a gentle thing,
Beloved from pole to pole!
To Mary Queen the praise be given!
She sent the gentle sleep from Heaven,
That slid into my soul.
“呵睡眠！它是多么香甜，
世人有谁不将它爱宠！
我要将圣母玛利亚赞颂！
是她从天上送来酣眠，
令它悄悄潜入我的双眼。

By grace of the holy Mother, the ancient Mariner is refreshed with rain.

The silly buckets on the deck,
That had so long remained,
I dreamt that they were filled with dew;
And when I awoke, it rained.
甲板上原放着几只水桶，
桶内空空早已废弃无用，
我梦见桶内盛满了露水；
当我醒来时却躺在水中。

My lips were wet, my throat was cold,
My garments all were dank;
Sure I had drunken in my dreams,
And still my body drank.
“我嘴唇湿润，喉咙清凉，
我全身的衣服都已湿透；
我定在梦中把雨水喝了够，
我的身体仍在把甘霖吸收。

I moved, and could not feel my limbs:
I was so light--almost
I thought that I had died in sleep,
And was a blesséd ghost.
“当我走动时四肢如云：
我的身体是那样轻盈——
仿佛我已在睡梦中死去，
已成为一个游荡的精灵。

He heareth sounds and seeth strange sights and commotions in the sky and the element.

And soon I heard a roaring wind:
It did not come anear;
But with its sound it shook the sails,
That were so thin and sere.
“接着便听到狂风怒吼：
但风并不向船身靠近，
只听风声摇撼着船帆，
褴褛的帆蓬飘摇不定。

The upper air burst into life!
And a hundred fire-flags sheen,
To and fro they were hurried about!
And to and fro, and in and out,
The wan stars danced between.
“天空骤然间获得了生命！
无数道火光如旗帜飘动；
暗淡的群星在火光间舞蹈，
迷离闪烁，时显时隐。

And the coming wind did roar more loud,
And the sails did sigh like sedge;
And the rain poured down from one black cloud;
The Moon was at its edge.
“狂风的吼声越来越高，
船蓬如蓑草发出尖啸；
雨水从乌云中倾盆而下；
月亮已被乌云所遮绕。
The thick black cloud was cleft, and still
The Moon was at its side:
Like waters shot from some high crag,
The lightning fell with never a jag,
A river steep and wide.
“浓密的乌云被霍然劈开，
但月亮仍被乌云遮绕：
像瀑布从悬崖飞泻而下，
明亮的闪电直落长空，
如大河陡立把雨水倾倒。

The bodies of the ship's crew are inspired, and the ship moves on;

The loud wind never reached the ship,
Yet now the ship moved on!
Beneath the lightning and the Moon
The dead men gave a groan.
“狂风从未吹到我们船上，
但船儿却开始向前航行！
在闪电和月光下面，
死人一齐发出了呻吟。

They groaned, they stirred, they all uprose,
Nor spake, nor moved their eyes;
It had been strange, even in a dream,
To have seen those dead men rise.
“随着呻吟他们站了起来，
既不说话也不眨动眼睛；
眼看死人突然间挺立，
哪怕梦中也难见这奇景。

The helmsman steered, the ship moved on;
Yet never a breeze up-blew;
The mariners all 'gan work the ropes,
Where they were wont to do;
They raised their limbs like lifeless tools--
We were a ghastly crew.
“舵手在掌舵，船儿在航行；
可船上却没有一丝风；
水手们又象往日一般，
一齐操作着船上的缆绳：
他们的动作象机械一样——
仿佛一群可怕的幽灵。

The body of my brother's son
Stood by me, knee to knee:
The body and I pulled at one rope,
But he said nought to me.
“在我身边是我侄儿的尸体，
他与我膝对膝站在一起：
他与我同挽一根缆绳，
但对我始终默默无语。”
The lonesome Spirit from the south-pole carries on the ship as far as the Line, in obedience to the angelic troop, but still requireth vengeance.

Under the keel nine fathom deep,
From the land of mist and snow,
The spirit slid: and it was he
That made the ship to go.
The sails at noon left off their tune,
And the ship stood still also.
“在船下九寻深的水里，
从那雪雾弥漫的地方，
正是他一路推波助澜，
负舟潜游护佑它远航，
到正午时船帆哑寂无声，
船儿又重新搁浅在海上。

The Sun, right up above the mast,
Had fixed her to the ocean:
But in a minute she 'gan stir,
With a short uneasy motion--
Backwards and forwards half her length
With a short uneasy motion.
“正午时骄阳直射桅顶，
将船儿在海上牢牢固定；
但未过片刻她又动了起来，
时前时后不安地摆动。

Then like a pawing horse let go,
She made a sudden bound:
It flung the blood into my head,
And I fell down in a swound.
“然后像一匹脱缰的奔马，
船身突然向前一跃：
血液猛地涌入我脑中，
我一阵晕眩在船上摔倒。

The Polar Spirit's fellow-dæmons, the invisible inhabitants of the element, take part in his wrong; and two of them relate, one to the other, that penance long and heavy for the ancient Mariner hath been accorded to the Polar Spirit, who returneth southward.

How long in that same fit I lay,
I have not to declare;
But ere my living life returned,
I heard and in my soul discerned
Two voices in the air.
“我在昏迷中躺了多久，
我说不清，也不知道；
当我苏醒时，却分明听见
两个声音在耳边缭绕。

'Is it he?' quoth one, `Is this the man?
By him who died on cross,
With his cruel bow he laid full low
The harmless Albatross.
“‘告诉我，凭基督的名义，’
一个声音说，‘是不是这个人，
用他残酷的弓弩，一箭
射杀了无辜的信天翁？

The spirit who bideth by himself
In the land of mist and snow,
He loved the bird that loved the man
Who shot him with his bow.'
“‘在那冰封雾裹的地方，
居住着一个威严的神灵，
他爱这海鸟，这鸟爱此人，
却不料被他一箭丧生。’

The other was a softer voice,
As soft as honey-dew:
Quoth he, `The man hath penance done,
And penance more will do.'
“这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这声音似甘露甜美动听：
‘他已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他今后仍将无穷地悔恨。’

But not by the souls of the men, nor by dæmons of earth or middle air, but by a blessed troop of angelic spirits, sent down by the invocation of the guardian saint.

'I fear thee, ancient Mariner!'
Be calm, thou Wedding-Guest!
'T was not those souls that fled in pain,
Which to their corses came again,
But a troop of spirits blest:
“我怕你，年迈的水手！”
“安静点，婚礼的贵宾！
并非是怨魂重返躯体，
而是一群天使借尸显灵。

For when it dawned--they dropped their arms,
And clustered round the mast;
Sweet sounds rose slowly through their mouths,
And from their bodies passed.
“天亮时他们便歇手不干，
纷纷围绕在桅樯旁边，
嘴里唱出悠扬的歌声，
这歌声在海上越飞越远。

Around, around, flew each sweet sound,
Then darted to the Sun;
Slowly the sounds came back again,
Now mixed, now one by one.
“它先在四周不停地飞旋，
刹那间却已直上青天；
随后又缓缓降落到海上，
或齐声合唱，或一曲婉转。

Sometimes a-dropping from the sky
I heard the sky-lark sing;
Sometimes all little birds that are,
How they seemed to fill the sea and air
With their sweet jargoning!
“有时像云雀高歌天廷；
有时像百鸟齐唱争鸣，
仿佛整个大海和天空呵，
都充满了它们美妙的歌声！

And now 'twas like all instruments,
Now like a lonely flute;
And now it is an angel's song,
That makes the heavens be mute.
“有时乐声如万弦俱发，
有时却又像一笛独奏；
有时如仙乐在海上回荡，
使九天谛听这乐声悠悠。

It ceased; yet still the sails made on
A pleasant noise till noon,
A noise like of a hidden brook
In the leafy month of June,
That to the sleeping woods all night
Singeth a quiet tune.
“乐声停了；但直到正午，
船帆仍发出悦耳的响声，
那声音宛如隐秘的溪水，
流淌在六月茂密的树丛，
它向着沉沉酣睡的树林，
整夜低吟，泠泠有声。

[Additional stanzas, dropped after the first edition.]

Till noon we quietly sailed on,
Yet never a breeze did breathe:
Slowly and smoothly went the ship,
Moved onward from beneath.
“直到正午一切平安无事，
但海上却仍无一丝风：
船儿缓慢平稳地行驶，
若有神力在水下推动。

The lonesome Spirit from the south-pole carries on the ship as far as the Line, in obedience to the angelic troop, but still requireth vengeance.

Under the keel nine fathom deep,
From the land of mist and snow,
The spirit slid: and it was he
That made the ship to go.
The sails at noon left off their tune,
And the ship stood still also.
“在船下九寻深的水里，
从那雪雾弥漫的地方，
正是他一路推波助澜，
负舟潜游护佑它远航，
到正午时船帆哑寂无声，
船儿又重新搁浅在海上。

The Sun, right up above the mast,
Had fixed her to the ocean:
But in a minute she 'gan stir,
With a short uneasy motion--
Backwards and forwards half her length
With a short uneasy motion.
“正午时骄阳直射桅顶，
将船儿在海上牢牢固定；
但未过片刻她又动了起来，
时前时后不安地摆动。

Then like a pawing horse let go,
She made a sudden bound:
It flung the blood into my head,
And I fell down in a swound.
“然后像一匹脱缰的奔马，
船身突然向前一跃：
血液猛地涌入我脑中，
我一阵晕眩在船上摔倒。

The Polar Spirit's fellow-dæmons, the invisible inhabitants of the element, take part in his wrong; and two of them relate, one to the other, that penance long and heavy for the ancient Mariner hath been accorded to the Polar Spirit, who returneth southward.

How long in that same fit I lay,
I have not to declare;
But ere my living life returned,
I heard and in my soul discerned
Two voices in the air.
“我在昏迷中躺了多久，
我说不清，也不知道；
当我苏醒时，却分明听见
两个声音在耳边缭绕。

'Is it he?' quoth one, `Is this the man?
By him who died on cross,
With his cruel bow he laid full low
The harmless Albatross.
“‘告诉我，凭基督的名义，’
一个声音说，‘是不是这个人，
用他残酷的弓弩，一箭
射杀了无辜的信天翁？

The spirit who bideth by himself
In the land of mist and snow,
He loved the bird that loved the man
Who shot him with his bow.'
“‘在那冰封雾裹的地方，
居住着一个威严的神灵，
他爱这海鸟，这鸟爱此人，
却不料被他一箭丧生。’

The other was a softer voice,
As soft as honey-dew:
Quoth he, `The man hath penance done,
And penance more will do.'
“这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这声音似甘露甜美动听：
‘他已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他今后仍将无穷地悔恨。’
PART VI 第六章

FIRST VOICE 第一个声音

'But tell me, tell me! speak again,
Thy soft response renewing--
What makes that ship drive on so fast?
What is the ocean doing?'
“‘但请告诉我，请告诉我，
用你甜美动听的声音——
为何那船儿能疾驶如飞，
当茫茫大海风平浪静？’

SECOND VOICE 第二个声音

'Still as a slave before his lord,
The ocean hath no blast;
His great bright eye most silently
Up to the Moon is cast--
“‘像奴仆屏息面对着主人，
海上一片沉寂，没有一丝风；
他睁着大大的闪烁的眼睛，
仰望明月，默默无声——

If he may know which way to go;
For she guides him smooth or grim.
See, brother, see! how graciously
She looketh down on him.'
“他在请求月亮给他指示；
因潮涨潮落全由她控制。
看，兄弟，看！她向他
俯视的目光是多么仁慈。’

The Mariner hath been cast into a trance; for the angelic power causeth the vessel to drive northward faster than human life could endure.

FIRST VOICE 第一个声音

'But why drives on that ship so fast,
Without or wave or wind?'
“‘但既不刮风，也不见波浪，
为何那船能疾驶在海上？’

SECOND VOICE 第二个声音

'The air is cut away before,
And closes from behind.
Fly, brother, fly! more high, more high!
Or we shall be belated:
For slow and slow that ship will go,
When the Mariner's trance is abated.'
“‘前面的气流已被切断，
后面的气流也已凝固。
飞吧，兄弟，快向高处飞！
我们再不能耽搁延误：
因为这船将缓缓行驶，
当那水手从昏迷中复苏。

The supernatural motion is retarded; the Mariner awakes, and his penance begins anew.

I woke, and we were sailing on
As in a gentle weather:
'Twas night, calm night, the moon was high;
“我醒来，船儿继续航行，
宛如在惠风吹拂的天气：
夜色寂寥，明月当空；
死去的人齐在船上站立。

The dead men stood together.
All stood together on the deck,
For a charnel-dungeon fitter:
All fixed on me their stony eyes,
That in the Moon did glitter.
“死去的人齐在船上站立，
仿佛这里是尸体存放所：
他们冷酷的眼睛都瞪着我，
映着皎洁的月光在闪烁。
PART VI 第六章

FIRST VOICE 第一个声音

'But tell me, tell me! speak again,
Thy soft response renewing--
What makes that ship drive on so fast?
What is the ocean doing?'
“‘但请告诉我，请告诉我，
用你甜美动听的声音——
为何那船儿能疾驶如飞，
当茫茫大海风平浪静？’

SECOND VOICE 第二个声音

'Still as a slave before his lord,
The ocean hath no blast;
His great bright eye most silently
Up to the Moon is cast--
“‘像奴仆屏息面对着主人，
海上一片沉寂，没有一丝风；
他睁着大大的闪烁的眼睛，
仰望明月，默默无声——

If he may know which way to go;
For she guides him smooth or grim.
See, brother, see! how graciously
She looketh down on him.'
“他在请求月亮给他指示；
因潮涨潮落全由她控制。
看，兄弟，看！她向他
俯视的目光是多么仁慈。’

The Mariner hath been cast into a trance; for the angelic power causeth the vessel to drive northward faster than human life could endure.

FIRST VOICE 第一个声音

'But why drives on that ship so fast,
Without or wave or wind?'
“‘但既不刮风，也不见波浪，
为何那船能疾驶在海上？’

SECOND VOICE 第二个声音

'The air is cut away before,
And closes from behind.
Fly, brother, fly! more high, more high!
Or we shall be belated:
For slow and slow that ship will go,
When the Mariner's trance is abated.'
“‘前面的气流已被切断，
后面的气流也已凝固。
飞吧，兄弟，快向高处飞！
我们再不能耽搁延误：
因为这船将缓缓行驶，
当那水手从昏迷中复苏。

The supernatural motion is retarded; the Mariner awakes, and his penance begins anew.

I woke, and we were sailing on
As in a gentle weather:
'Twas night, calm night, the moon was high;
“我醒来，船儿继续航行，
宛如在惠风吹拂的天气：
夜色寂寥，明月当空；
死去的人齐在船上站立。

The dead men stood together.
All stood together on the deck,
For a charnel-dungeon fitter:
All fixed on me their stony eyes,
That in the Moon did glitter.
“死去的人齐在船上站立，
仿佛这里是尸体存放所：
他们冷酷的眼睛都瞪着我，
映着皎洁的月光在闪烁。
The pang, the curse, with which they died,
Had never passed away:
I could not draw my eyes from theirs,
Nor turn them up to pray.
“他们临死前的痛苦和诅咒
一直弥留在他们的脸上：
我既不能躲避他们的眼睛，
也不能抬眼祷告上苍。

The curse is finally expiated.

And now this spell was snapt: once more
I viewed the ocean green,
And looked far forth, yet little saw
Of what had else been seen--
“最后魔法终于被解除，
我又看到蔚蓝的海洋，
我心怀余悸向远处望去，
两眼昏花只见一片苍茫。

Like one, that on a lonesome road
Doth walk in fear and dread,
And having once turned round walks on,
And turns no more his head;
Because he knows, a frightful fiend
Doth close behind him tread.
“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
心惊胆战穿过野径荒丘，
他偷偷回首望了一次，
从此再也不敢转回头；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魔鬼，
紧紧追随在他的身后。

But soon there breathed a wind on me,
Nor sound nor motion made:
Its path was not upon the sea,
In ripple or in shade.
“但接着吹来一阵微风，
但什么也没有被它吹动：
它没在海上留下任何痕迹，
既无涟漪，也无深色的水纹。

It raised my hair, it fanned my cheek
Like a meadow-gale of spring--
It mingled strangely with my fears,
Yet it felt like a welcoming.
“它只吹拂着我的脸和头发，
它轻柔如草原上的春风——
它虽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却又像在对我表示欢迎。

Swiftly, swiftly flew the ship,
Yet she sailed softly too:
Sweetly, sweetly blew the breeze--
On me alone it blew.
“船儿飞快地、飞快地航行，
却又十分平静安稳；
微风轻轻地、轻轻地吹拂——
却只吹拂着我一人。
And the ancient Mariner beholdeth his native country.

Oh! dream of joy! is this indeed
The light-house top I see?
Is this the hill? is this the kirk?
Is this mine own countree?
“呵！欢乐的梦！莫非是
那灯塔又在远处出现？
这是那座山？这是那教堂？
莫非我又重返可爱的家园？

We drifted o'er the harbour-bar,
And I with sobs did pray--
O let me be awake, my God!
Or let me sleep alway.
“船儿绕进港口的浅湾，
我一边祷告一边啜泣——
‘上帝呵！让我醒来吧，
或让我在此长眠不起。’

The harbour-bay was clear as glass,
So smoothly it was strewn!
And on the bay the moonlight lay,
And the shadow of the Moon.
“船儿平稳地驶入港口，
港内的海水清澈如镜！
水面上映着明媚的月光，
也映出月亮自己的倒影。

[Additional stanzas, dropped after the first edition.]

The rock shone bright, the kirk no less,
That stands above the rock:
The moonlight steeped in silentness
The steady weathercock.
“山崖在闪耀，还有那
矗立在山崖上的教堂；
月色如水，高高的风标
在寂静中沐浴着月光。

The angelic spirits leave the dead bodies,

And the bay was white with silent light,
Till rising from the same,
Full many shapes, that shadows were,
In crimson colours came.
“港湾里是一片银白世界，
突然间出现点点红光，
最初恍惚是赤色的阴影，
后来渐渐升到水面之上。

And appear in their own forms of light.

A little distance from the prow
Those crimson shadows were:
I turned my eyes upon the deck--
Oh, Christ! what saw I there!
“赤色的阴影越飘越近，
飘到船头不远的地方，
我举目再向甲板望去——
上帝呵！那是何等景象！

Each corse lay flat, lifeless and flat,
And, by the holy rood!
A man all light, a seraph-man,
On every corse there stood.
“纵横的尸体仍僵直不动，
但我凭着圣十字架起誓！
我看见每一具尸体旁，
站着一个发光的天使。

This seraph-band, each waved his hand:
It was a heavenly sight!
They stood as signals to the land,
Each one a lovely light;
“每个天使都在举手相招，
那景象只有天国才能见到！
每个天使发出一片光亮，
仿佛在向岸上打着信号：

This seraph-band, each waved his hand,
No voice did they impart--
No voice; but oh! the silence sank
Like music on my heart.
“每个天使都在举手相招，
却默无一言，一片静悄悄，
但这静默打动了我的心扉，
好似仙乐一般令人倾倒。

But soon I heard the dash of oars,
I heard the Pilot's cheer;
My head was turned perforce away
And I saw a boat appear.
“但很快就传来桨声欸乃，
还有领港员欢快的呼叫；
我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见一叶小舟在水面飘摇。

[Additional stanza, dropped after the first edition.]

The Pilot and the Pilot's boy,
I heard them coming fast:
Dear Lord in Heaven! it was a joy
The dead men could not blast.
“那领港员和他的孩子，
正驾着小舟向我们靠近：
上帝呵！尽管船上尸体纵横，
也抑制不住我喜悦的心情。

I saw a third--I heard his voice:
It is the Hermit good!
He singeth loud his godly hymns
That he makes in the wood.
He'll shrieve my soul, he'll wash away
The Albatross's blood.
“我见小舟上还有一人，
我听出那是隐士的声音！
他口中高唱着一支圣歌，
那歌曲是他在林中编成。
他将赦免我有罪的灵魂，
为我把海鸟的污迹洗净。

PART VII 第七章

The Hermit of the Wood,

This Hermit good lives in that wood
Which slopes down to the sea.
How loudly his sweet voice he rears!
He loves to talk with marineres
That come from a far countree.
“那隐士终日居住在林中，
树林沿着山坡伸向海边。
当水手们从异邦归来，
他爱与他们会面交谈。

He kneels at morn, and noon, and eve--
He hath a cushion plump:
It is the moss that wholly hides
The rotted old oak-stump.
“他每天都要祈祷三次——
他有一个厚厚的跪垫：
那是一棵橡树的树桩，
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

The skiff-boat neared: I heard them talk,
'Why, this is strange, I trow!
Where are those lights so many and fair,
That signal made but now?'
“小舟划近时我听见谈话声，
‘怎么回事，这可真希奇！
那些美丽的亮光哪儿去了！
刚才的信号又在哪里？’

Approacheth the ship with wonder.

'Strange, by my faith!' the Hermit said--
'And they answered not our cheer!
The planks looked warped! and see those sails,
How thin they are and sere!

“‘真奇怪！’隐士也这么说——
‘他们不回答我们的呼唤！
你看那船板已翘曲变形！
那船帆也已破烂不堪！

I never saw aught like to them,
Unless perchance it were
Brown skeletons of leaves that lag
My forest-brook along;
When the ivy-tod is heavy with snow,
And the owlet whoops to the wolf below,
That eats the she-wolf's young.'
“‘就像一片片枯黄的残叶，
在我林中的溪水上漂流：
当常春藤已盖满了白雪，
当母狼正吞噬着狼仔，
猫头鹰嗥叫在积雪的枝头。’

'Dear Lord! it hath a fiendish look--
(The Pilot made reply)
I am a-feared'--`Push on, push on!'
Said the Hermit cheerily.
“‘上帝呵！它像魔鬼般可怕——
（领港员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害怕’——‘划吧！划吧！’
隐士的声音却毫无惧怕。

The boat came closer to the ship,
But I nor spake nor stirred;
The boat came close beneath the ship,
And straight a sound was heard.
“当小舟靠近我们的航船，
我默不作声一动不动，
当它在下面向大船靠拢，
立即听到一种奇异的怪声。

The ship suddenly sinketh. Under the water it rumbled on,
Still louder and more dread:
It reached the ship, it split the bay;
The ship went down like lead.
“它从水底下隆隆而来，
越来越响，越来越吓人：
当它劈开海水触到船上，
大船顷刻如铅块下沉。

The ancient Mariner is saved in the Pilot's boat.

Stunned by that loud and dreadful sound,
Which sky and ocean smote,
Like one that hath been seven days drowned
My body lay afloat;
But swift as dreams, myself I found
Within the Pilot's boat.
“那巨大而又恐怖的声音，
震撼着海洋和天空，
我在巨声中失去了知觉，
象一具溺尸漂浮在水中；
但我随即已躺在小舟里，
迅速的变换犹如梦境。

Upon the whirl, where sank the ship,
The boat spun round and round;
And all was still, save that the hill
Was telling of the sound.
“沉船的水面上卷起漩涡，
小舟在上面不停地打转；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回声
仍荡漾在岸边的群山。

I moved my lips--the Pilot shrieked
And fell down in a fit;
The holy Hermit raised his eyes,
And prayed where he did sit.
“我刚张嘴——领港员便吓得
一声尖叫，在船上昏倒；
那隐士也两眼仰望上苍，
坐在原地连连祷告。

I took the oars: the Pilot's boy,
Who now doth crazy go,
Laughed loud and long, and all the while
His eyes went to and fro.
`Ha! ha!' quoth he, `full plain I see,
The Devil knows how to row.'
“我拿起船桨，领港员的孩子
这时已吓得神经异常，
他发出阵阵狂笑，两眼
不停地转动，充满惊惶。
“‘哈哈！我今天亲眼目睹，
原来魔鬼也会划船使桨。’

And now, all in my own countree,
I stood on the firm land!
The Hermit stepped forth from the boat,
And scarcely he could stand.
“呵，我终于又回到了故乡！
双足站在坚实的大地上！
隐士也慢慢地下了船，
站都站不稳两腿直摇晃。

The ancient Mariner earnestly entreateth the Hermit to shrieve him; and the penance of life falls on him.

'O shrieve me, shrieve me, holy man!'
The Hermit crossed his brow.
'Say quick,' quoth he, 'I bid thee say--
What manner of man art thou?'
“‘圣者，赦免我吧！赦免我！’
隐士举手合十在他的额顶。
‘你快说吧，你快说——
你究竟是鬼还是人？’

Forthwith this frame of mine was wrenched
With a woful agony,
Which forced me to begin my tale;
And then it left me free.
“顿时剧烈难耐的痛苦，
撕裂着我的整个身心，
它迫使我讲述我的故事，
讲完后才能自由轻松。

And ever and anon through out his future life an agony constraineth him to travel from land to land;

Since then, at an uncertain hour,
That agony returns:
And till my ghastly tale is told,
This heart within me burns.
“从此后这无比的痛苦，
时时出现，将我折磨：
我的心在剧痛中燃烧，
直到我把这故事诉说。

I pass, like night, from land to land;
I have strange power of speech;
That moment that his face I see,
I know the man that must hear me:
To him my tale I teach.
“从此后我如黑夜般流浪，
神奇的力量迫使我开腔；
见到人我一眼便能断定，
谁该是我讲故事的对象。

What loud uproar bursts from that door!
The wedding-guests are there:
But in the garden-bower the bride
And bride-maids singing are:
And hark the little vesper bell,
Which biddeth me to prayer!
“新郎家中传来一片喧闹！
喜气洋洋，宴客盈门，
同时从那花园的树荫里，
响起新娘和傧相的歌声：
告诉我已是祷告的时辰！

O Wedding-Guest! this soul hath been
Alone on a wide wide sea:
So lonely 'twas, that God himself
Scarce seeméd there to be.
“呵喜宴的嘉宾！这灵魂
曾独自彷徨在辽阔的大海：
那是一片死寂，就仿佛
连上帝也已不再存在。

O sweeter than the marriage-feast,
'Tis sweeter far to me,
To walk together to the kirk
With a goodly company!--
“当我能和众人一起，
满怀虔诚地走向教堂，
我就感到无比的幸福，
庆婚喜宴怎能比得上！——

To walk together to the kirk,
And all together pray,
While each to his great Father bends,
Old men, and babes, and loving friends
And youths and maidens gay!
“大家一起去教堂祈祷，
在天父面前低头思量，
不分老幼或亲爱的友人，
还是快乐的青年和姑娘！

And to teach, by his own example, love and reverence to all things that God made and loveth.

Farewell, farewell! but this I tell
To thee, thou Wedding-Guest!
He prayeth well, who loveth well
Both man and bird and beast.
“再见吧！喜宴的嘉宾！
但临别前听我进一良言！
只有兼爱人类和鸟兽的人，
他的祈祷才能灵验。

He prayeth best, who loveth best
All things both great and small;
For the dear God who loveth us,
He made and loveth all.
“谁爱得最深谁祈祷得最好，
万物都既伟大而又渺小！
因为上帝他爱我们大家，
也正是他把我们创造。”

The Mariner, whose eye is bright,
Whose beard with age is hoar,
Is gone: and now the Wedding-Guest
Turned from the bridegroom's door.
老水手目光奕奕须发苍苍，
他讲完故事便独自前往：
赴宴的客人也转过身子，
不去新郎家而走向他方。

He went like one that hath been stunned,
And is of sense forlorn:
A sadder and a wiser man,
He rose the morrow morn.
他仿佛受到巨大的震惊，
失去了知觉，神情迷惘：
但翌晨他变得严肃深沉，
从此后完全改变了模样。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翻译1：If God brought no Confucius down from above, mankind would walk in darkness forever.（有圣经感觉）

翻译2：If Confucius has never come, the world would remain uncivilized region forever. (如果孔子未曾降生,这世界将始终处于蛮荒境地)

翻译3：If Confucius was not entrusted to us, mankind would remain savage and wild through ages.(如天不降孔子，人类将万年处于蛮荒之境。)

翻译4： Supposing that Confucius was not bestowed from the above, man would still quest in the dark through ages. (假设天不降孔子，人类将仍在黑暗中探索)

翻译5：If Confucius had not been born, eternity would seem an interminable night. (直译最短)

翻译6：Had Confucius not been born, eternity would seem an interminable night. (虚拟语气，比较上口) 最后两条特点是直译就是更贴近字面意思更短一些，

翻译7：Had Confucius not been born, mankind would still be questing through darkness. 

新加坡罚款规定

新加坡法律严谨，治安良好、市政效率高、环境整洁，并且是国际化的都市，新加坡在世界的版图上因其特殊性而占有一席之地！新加坡政府为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和优美清洁的环境，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其中许多罚款十分具体。
特别提醒: 从机场带一整条香烟入境,将被罚款人民币500元，带口香糖也要适量。就算没到过新加坡，也听过在新加坡是不能随地乱丢垃圾、不能随地吐痰、不能在随便场合抽烟，不能嚼口香糖的国家。很多人对新加坡的第一印象通常是纪律严谨、人民保守、环境乾净、政府喜欢管事；但同时它也是一个政局安定、繁荣进步、行政效率奇高的国家。在新加坡有许多政府对于人民的法律，也许是生长在中国的我们所不能想像，甚至觉得不可思议的规定，像是行人如果在行人穿越道、天桥或地下道50公尺以内穿越马路，可以处以罚款新币50元，如果附近没有行人穿越道时，则可以在红绿灯处穿越马路。乱丢垃圾如果是初犯，则可罚款新币1000元；是累犯的话就必需罚新币2000元，还要加罚清扫公共场所。
此外，还有一项很特别的规定，不许在公共场所吃泡泡糖和口香糖，并下令禁止生产和进口，这是由于泡泡糖等的残渣难以清除，违反者将受重罚。
新加坡交通发达，但却很少堵车，交通事故也少，这是因为管理严格。根据规定，每个司机在两年中共有24分，如果违章，将被扣分，闯一次红灯扣4分；开车时打手机扣9分；不系安全带除扣4分外，还要罚120新元；汽车乱停放者罚70新元等。当24分被扣光后，驾驶执照即被吊销。
另外，在公车、地铁、电梯、戏院及政府办公大厦等地方都禁止吸菸，最高可罚款新币1000元，并且所有冷气开放的餐厅或是购物中心也一律禁止吸烟，烟客们可得特别注意。新加坡的公共交通和国内的不一样，严禁吸烟及饮食，连高声谈话或将车弹出声音来，都有可能受罚。还有除了慈善摸彩、TOTO、新加坡SWEEP彩券，或者是透过武吉湾俱乐部经手举办的赛马赌注之外，其馀各种赌博方式都是禁止的。所以也有人认为新加坡对于生活法令的限制过于严苛，但是事实证明，新加坡却是公认适宜居住的都市，甚至是世界上少数最安全的国家之一，所以新加坡政府相当自豪，即使妇女单独旅行，也没有太大安全上的忧虑。
新加坡位于赤道附近，全年绝大部分时间天气炎热，所以开放冷气的场所很普遍。为了保持空气洁净，政府明文规定，禁止在任何开放冷气的场所吸烟，违者罚款。新加坡常一语相关地被称为「Fine Country」，一方面是称赞新加坡是个美丽的花园都市，一方面则说明新加坡有许多严格的规定，稍一不慎触法就会处以罚款！所以到新加坡可要特别注意遵守相关规则，免得除了旅费，还要付一笔罚款呢！
1、在人行道50公尺以内穿越马路的行人，将被罚款新币50元。
2、第一次乱丢垃圾，最高可罚款新币1000元；如为累犯则罚新币2000元，还要加罚清扫公共场所。
3、在公共场合或公共交通工具上抽菸，最高可罚款新币1000元。新加坡的共交通工具，严禁吸烟及饮食，连高声谈话或将车弹出声音来，都有可能受罚。
4、非法入境　处3个月以上2年以下监禁、3鞭以上鞭刑；再次非法入境处1年以上3年以下监禁、6,000新元罚金。
5、非法滞留　非法滞留90天以内的，处4,000新元以下罚款或6个月以下监禁，或两者并罚；非法滞留90天以上的，处6个月以下监禁、3鞭以上鞭刑（或6,000新元以下罚金）。
6、卖淫　无证卖淫按非法打工加重处罚，如涉及非法滞留，则按非法滞留加罚。
7、盗窃　可处3年监禁或罚金，或两者并罚，最高可处10年监禁并处鞭刑。
8、诈骗　可处3年监禁或罚金，或两者并罚。
9、公共场所打架斗殴　处1年监禁或1,000新元罚金，或两者并罚。
10、伤害他人　最高可处无期徒刑，或10年以下监禁、罚金或鞭刑。
11、恐吓　可处2年监禁或罚金，或两者并罚。
12、行贿　向政府或大机构行贿可处100,000新元以下罚金或5年以下监禁，或两者并罚。
13、伪造文件　可处2年以下监禁或罚金，或两者并处。为获得工作或某项批准，向政府部门提供假材料，可处1年以下监禁或4，000新元以下罚金，或两者并罚。
14、酒后驾车　处1,000-5,000新元罚金或6个月以下监禁；再犯处3,000-10,000新元罚金或1年以下监禁，并吊销驾照。
15、乱穿马路　在巴士转换站、终点站停车处乱穿马路，可处500新元罚金。严重者如被控上法庭，可处1,000新元罚金或3个月监禁；再犯处2,000新元罚金或6个月监禁。
16、随地吐痰　第一次处1,000新元罚金，第二次处2,000新元罚金，第三次处5,000新元以上罚金。
17、乱扔烟蒂、垃圾　乱扔烟蒂、小件垃圾处200新元罚金；乱扔大件垃圾处12个小时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