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诗经》选译：1. 关雎  宋德利 译

《诗经》

宋德利 译

引言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从国学角度来讲，《诗经》可以说是中华国学的开山之作。《诗经》原本叫《诗》，共有诗歌305首，因此又称“诗三百”。从汉朝起儒家将其奉为经典，因此称为《诗经》。汉朝毛亨、毛苌曾注释《诗经》，因此又称《毛诗》。《诗经》中的诗的作者，绝大部分已经无法考证。

   近年来，我一直都在以国学英译自娱自乐，但唯独《诗经》尚未涉猎，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这个翻译称号。近日忙完手头其他译事，静下心来，开始一边学习一边翻译。《诗经》中的每一首诗，无论长短，都是美玉瑰宝，因此翻译起来大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感，对任何一处都不敢掉以轻心，是名副其实的字斟句酌，精雕细刻。

   翻译伊始，暂时先选译其中的“国风”。“国风”就是《诗经》中的风，包括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约十五个诸侯国（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主要是汉族的民间乐歌，分为15个部分，共160篇。位列第一部分，当然也是重点部分。

   起初几天，刚刚翻译《诗经•国风•周南》等数量不多的几首，我就忙不迭发到博客里，目的在于求得行家里手不吝赐教。为了能帮助朋友了解我的翻译心路历程，我采取了“原文”、“简介”、“注释”、“解读”、“英译”、“笔记”六合一的体例。其中的“解读”就是我的白话翻译。之所以没有称其为“翻译”，是因为后面还有英文翻译。“笔记”，乃是我编辑一首诗时处理问题的思路和方法的真实写照，其中包括在理解和遣词造句等方面的良苦用心，以及细致入微的审慎态度。此外，还包括一些相关的资料笔记。

   这六部分中，“解读”和“英译”为重点，它们是我决定翻译《诗经》的初衷。写“解读”诗的时候，曾参考一些译本，英译则完全是我闭门造车，没有参考任何人的成品。而“简介”、“注释”、“笔记”，起初都没打算写，只是后来觉得有必要为读者提供一些方便，于是才根据网上提供的资料经过加工整理，或者直接引用的。因此，这几部分提供的不是自家制作的“原创”，乃是从别处借来的资料。笔者愿在此加以说明。

   “六合一”似乎有点太多，放到一起宛如一间杂货铺。有些环节罗列在一起，似乎风马牛不相及。比如遥远的中国《诗经》和英语翻译放到一起，甚至还有译者的翻译笔记，这大概都是一般编者所不采用的方式。不过，无论怎么说，我的目的还是好的，因为我就想为各类读者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便利，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原则。

   有一天，我从广播里无意中听说，有一间杂货铺，竟然把尿布和啤酒放到一起销售。不明就里的顾客颇为迷惑。但经店主稍加解释，便对如此奇葩的销售方法刮目相看了。原来店主设想，与其说设想，倒不如说恐怕真有其事，有男顾客在晚间想买啤酒，太太在一旁提醒说，孩子尿布快用完了，你顺便买点尿布回来。于是，啤酒和尿布这两种本不相干的商品就被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有鉴于此，店主便把尿布和啤酒摆放在一起出售，实践证明效果不错。

   虽然并非所有购买啤酒的男士都要顺便购买尿布，但这种经营理念却不失为妙计一条。如果把我从《诗经》里选译的每一首诗视为一个单元，乃至一间店铺，而其中所包括的六个环节便是六种互不相关的货品。这些“货品”罗列在一起，是否合理，是否有必要，那就由读者来评判吧。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衷心期盼朋友们读后能不吝赐教。

    我深知，自己的水平有限，必须求助高手。而网络上藏龙卧虎，能人无数。为了使我的书稿，尤其是英译部分尽量完善一些，我便把译稿发到自己在网上的博客里，而后给一直关注我博文的几位重点网友发信，主动请求他们帮助我把关。其中包括几名专职翻译，以及长期从事汉语诗词翻译的网友。这些网友不仅水平了得，而且热心，发现问题便和我进行细致入微的探讨商榷。比如《国风·周南·芣苡》这首诗，讲述的是女子采摘芣苡，即车前子的场景。为了车前子的名称、果实、种子等问题，翻来覆去推敲，才得出比较一致及合理的看法。有了这个前提，翻译才不离至于谱儿。

    撰写本书稿时，主要参考了百度百科、互动百科、古诗文网等提供的相关中文资料。特此声明，谨表谢意。但正如有的网站资料整理者所言，很多内容他们也是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故而特此声明，谨表歉意。

国风·周南

001关雎

原文：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简介：

此诗写一个“君子”对“淑女”的追求，写他得不到“淑女”时心里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到了“淑女”就很开心，叫人奏起音乐来庆贺，并以此让“淑女”快乐。《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周代诗歌305篇。周南，周代地域名称，泛指洛阳以南到汉江流域一带。评论认为，《国风·周南·关雎》这首短小的诗篇，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着特殊的位置。这首诗为《诗经》的开篇之作，而《诗经》是中国文学最古老的典籍。虽然从性质上判断，一些神话故事产生的年代应该还要早些，但作为书面记载，却是较迟的事情。所以差不多可以说，一翻开中国文学的历史，首先遇到的就是《关雎》。由此可见这首小诗在中国文学史上非同一般的崇高地位。 

注释：

1. 关关：象声词，雌雄二鸟相互应和的叫声。雎鸠（音居纠）：一种水鸟名，即王鴡（音居）。2. 洲：水中的陆地。3. 窈窕（音咬、挑第三声）淑女：贤良美好的女子。窈窕，身材体态美好的样子。窈，深邃，喻女子心灵美；窕，幽美，喻女子仪表美。淑，好，善良。4. 好逑（音好第三声、求）：好的配偶。逑，匹配。5. 参差：长短不齐的样子。荇（音性）菜：水草类植物。圆叶细茎，根生水底，叶浮在水面，可供食用。6. 左右流之：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地择取荇菜。这里是以勉力求取荇菜，隐喻“君子”努力追求“淑女”。流，义同“求”，这里指摘取。之：指荇菜。7. 寤寐（音物妹）：醒和睡。指日夜。寤，醒觉。寐，入睡。又，马瑞辰《毛诗传笺注通释》说：“寤寐，犹梦寐。”也可通。8. 思服：思念。服，想。9. 悠哉悠哉：意为“悠悠”，就是长。这句是说思念绵绵不断。悠，感思。10. 辗转反侧：翻覆不能入眠。辗，古字作展。展转，即反侧。反侧，犹翻覆。11. 琴瑟友之：弹琴鼓瑟来亲近她。琴、瑟，皆弦乐器。琴五或七弦，瑟二十五或五十弦。友：用作动词，此处有亲近之意。这句说，用琴瑟来亲近“淑女”。12.芼（音冒）：择取，挑选。13.钟鼓乐之：用钟奏乐来使她快乐。乐，使动用法，使某人快乐。

解读：

关关鸣春鸠鸟，落在河中洲岛。女郎文静秀丽，君子求结情侣。

长短不齐荇菜，女郎左摘右采。文静秀丽女郎，令人朝思暮想。

追求未能如愿，日夜渴慕思念。爱慕思念绵绵，翻翻覆覆难眠。

长短不齐荇菜，女郎左摘右采。女郎秀丽文静，求爱琴瑟传情。

长短不齐荇菜，女郎左右摘采。女郎秀丽姣好，钟鼓齐鸣欢笑。

英译：

The islet echoes with the chirp of two turtle doves, "guan guan"!

That really looks like a sylph being chased after by a gentleman.

The duckweeds are drifting on the water, the girl is picking from left to right.

The gentle and quiet girl is pretty, she made him yearn day and night.

He didn't get his wish, yearning day and night simply like in hell.

His grief is serious and his recall is frequent, tossing and turning he cannot sleep well.  

The duckweeds are long and short uneven, from right to left the girl is picking merrily.

She's pretty and quiet, with qin and se expressing that she loves him deeply.

The duckweed are uneven, from left to right the girl is picking.

The girl is beautiful and lovely, she is encouraged to smile by drum-beating and bell-tinkling.

笔记：

1. 此诗都是两句一组，每句四字，整齐划一。韵脚绝大多数都是两组一押。只是中间一组没有押韵。解读诗则基本完全放开原诗的规矩，自行处理。并且变原诗的四字句为六字句。我没有用七字句，用六字句是与原诗句四字的偶数相对应。用七字句显得有点离谱儿，因为诗经里的诗句基本都是四字的偶数句，当然也有少数三字句等。解读诗可以不囿于原诗的规矩，因此适当时候用一些奇数句也未尝不可。2. 英译主要的是语义和韵脚问题。翻译的首要一点就是不离开原诗的意思，这是基础，其次就是形式问题，这个问题包括用词造句，韵脚的选用等。因为是翻译，所以应该允许一定的灵活性。押韵的问题比较棘手，因此能根据译者的能力，有工整的句式、做到基本押韵，就已经很难得了。完全和原诗一致，很难做到，再者，这也并非是绝对要遵守的铁律。此外，即便不押韵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语义不出偏差，有节奏感，语言流畅，顺其自然，毫无雕琢痕迹，也算是好的译品了。本着这个原则，我只是每两行算一组，押一个韵。另外两组韵脚不同，并且也只是每对句子押一个韵。3. “关关”，是鸟鸣的声音；“琴瑟”，乐器名。这两者都只能用拼音了，因为没有解释的空间，尤其是在诗歌里。